三妹什么性情她怎会不知或许那陈斯远不过是一时贪慕新鲜罢了,这天长日久相处下去,只怕就会心生厌嫌。
反倒是她这等柔顺性情,怕是更对男子心意呢。
临近晌午,尤老安人回返,竟抛费三两银子点了一桌席面来。陈斯远入席扫量一眼便知尤老娘了心思,这满桌的淮扬菜,怕是专为他点的。
当下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尤老安人与尤二姐劝酒连连,尤三姐实在瞧不下去,倒生出回护之心,竟连连替陈斯远挡了三杯。
许是饮得急切了些,三杯下肚,尤三姐顿时俏脸泛红,说起话来媚态十足,心下少了忌惮,竟探出绣鞋来往陈斯远腿上蹭来蹭去。
陈斯远被撩拨得受不住,探手擒了金莲,往拿菱脚足背上挠了挠,便见身旁的尤三姐顿时‘诶唷’一声,身子一缩。
尤老安人问道:“三姐儿怎地了”
尤三姐只道:“饮得头晕,方才竟一下子踩空了。”
尤老安人数落两句,便又与陈斯远攀谈。
少一时,尤三姐竟又来撩拨。陈斯远发了狠,双腿夹住,将那绣鞋剥下,探手在足心挠了几下。
余光观量尤三姐,见其手撑下颌,正情意绵绵地看将过来,陈斯远生怕喝多了的尤三姐肆无忌惮起来,紧忙将那菱脚放开。
恰此时有丫鬟进来道:“安人,后院儿李婆子来邀安人抹骨牌。”
“哟,这倒是不巧了。”
不待尤老安人说完,尤三姐便起身道:“我去将她打发了,正好吹吹风,这会子头晕得紧。”
当下起身离席,瞧了陈斯远一眼才往外行去。
陈斯远瞠目,凝神观量尤三姐脚下,却是一只鞋也没少……那腿上夹着的是谁的
目光转向另一边的尤二姐,便见其面上恬静,与自个儿对视一眼,旋即便有了少了鞋子的菱脚又探了过来……妖精啊!
等等,莫非头一回也是尤二姐
陈斯远平白被人撩拨了,心下哪里肯吃亏当下举杯邀饮,道:“多谢安人预备酒宴,今日菜品可谓久违了,晚辈敬安人一杯。”
说话间端起酒盏就饮,又装作手滑,‘诶唷’一声那酒杯落下,正巧将温热酒水洒在了那一只菱脚上。
尤二姐惊呼一声,紧忙缩了回去。尤老安人不知桌案下情形,忙道:“唷,哥儿怕是饮多了吧”
偏巧此时尤三姐回返,见陈斯远好似呛了酒,过来为其顺着背脊道:“都说了远哥哥不能多饮,他才多大年纪,偏妈妈一直劝酒。”
陈斯远顺势便道:“不成了,再喝下去只怕就要失态。如此,晚辈先行告辞。”
尤老安人哪里肯忙道:“哥儿喝了酒发了汗,这会子出去见了风只怕不好,不若先行歇息一阵,等散了酒意再走。”
尤三姐也舍不得他,在一旁道:“就是,远哥哥莫逞强,歇歇再走吧。”
陈斯远推诿不过,干脆顺势应承下来。
起身之际将那绣鞋胡乱踢在桌下角落里,便被尤三姐扶着往西梢间而去。
他一走,尤老安人便道:“咱们也差不多了,不若散了,换了茶水来。”
尤二姐柔声应下,却不见起身。桌布下一只菱脚四下探寻,偏生寻不见那鞋子。
却说陈斯远到得西梢间里,被尤三姐服侍着躺下。他酒量不错,这些时日却养成每日午后小憩两刻的习惯,这会子正犯了困劲儿。因是略略躺了须臾,便不觉瞌睡起来。
尤三姐仔细为其覆了被子,凑坐一旁手托香腮瞧得目不转睛,也是外头尤老娘招呼这才起身离去。
陈斯远静躺须臾,便觉尤三姐去而复返,拿了帕子为自个儿擦拭额头汗水。二人初尝个中滋味,正是乐此不疲的时候,陈斯远便存了戏谑之心,一把拿住柔荑,顺势一扯便将尤三姐带进怀里。
睁眼笑道:“你可曾想——额,怎么是你”
怀中人儿娇怯怯、羞答答,却是尤二姐!
不待陈斯远反应过来,就听梢间门前一声怒叱:“你——”
陈斯远紧忙推开尤二姐,与尤三姐道:“三姐儿,我——”
尤三姐气势汹汹而来,径直道:“远哥哥不用解释,我知她存的什么心思!”说罢狠狠剜了尤二姐一眼:“告诉你,做梦!”
出了这起子误会,陈斯远再也不敢待下去,匆忙穿戴齐整,与尤老安人道别,便被尤三姐送了出来。
这姑娘这会子气得粉面含霜,陈斯远有心说些什么,却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那可是亲姐姐啊,哪儿有亲姐姐这般勾搭‘准妹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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