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端了一碗阳春面来,陈斯远也不嫌弃,唏哩呼噜填了肚子,扭头便见尤三姐坐在炕头正笑吟吟瞧着自个儿。
这会子三姐儿松松挽着头发,大红袄子半掩半开,露着葱绿抹胸,一痕雪脯。底下绿裤红鞋,一对金莲或翘或并,没半刻斯文。两个坠子却似打秋千一般,烛火之下,越显得柳眉笼翠雾,檀口点丹砂。
本是一双秋水眼,这会子愈发情意绵绵。饶是陈斯远如今不缺女色,这会子也瞧了个眼热心跳。
当下哪里还忍得住上前打横抱起尤三姐,在其‘咯咯咯’娇笑声中便往床榻上而去……
却说那尤二姐本待陈斯远用过晚饭便过来道恼,谁知转眼正房就关了门扉不说,内中又传来旖旎之声,直把尤二姐听了个心下慌乱,只得耐着性子等下去。谁知这一等就到了亥时,此时夜已深沉,尤二姐哪里还好寻过去当下只得按捺心思,想着改日再寻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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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转过天来,陈斯远清早匆匆离了小院儿回返荣国府。尤三姐意态慵懒,直到日上三竿方才起身。
姊妹二人在厅堂中相见,尤二姐只觉尤三姐气色又好了几分,想着早间瞧着远兄弟扶腰而出,尤二姐便禁不住说道:“妹妹如今还没过门儿呢……床笫之事总要节制一些。”
这会子尤三姐通体舒泰,只觉从脚指甲到头发丝都通透无比,闻言便掩口笑道:“姐姐这会子说我,待来日尝过了个中滋味,只怕也舍不得呢。”
说罢,尤三姐眯着眼儿不禁又回味起来。
尤二姐到底没经过人事儿,霎时间俏脸微红。又耐不住心下好奇,过得半晌忍不住问道:“果然……舒爽”
尤三姐笑而不答,暗忖又岂是舒爽那般简单昨儿个夜里折腾了几回,每一回都如坠云端,飘飘荡荡好似神仙般快意,随即周身百骸无一处不舒爽。错非气力不支,尤三姐都想抱着陈斯远一直不下床呢。
姊妹二人用过了早饭,尤三姐虽慵懒着,却还是穿戴齐整往窦寡妇处学盘账,独留下尤二姐在家中胡乱思忖。
那男女之事尤二姐又不是没听闻过,尤老娘便私底下说过,虽说有些难忍,可为着银钱总要忍耐下来,还要扮作舒爽的模样,如此方才能博了宠溺,往后有的是银子用。
偏尤三姐沉湎其中不能自拔,好似真个儿舒爽了怪哉,莫非与妈妈先前所说的不大一样
不提尤二姐如何,却说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陈斯远昨夜暴揍贾蓉,又寻上门来,惹得贾珍大怒之下将贾蓉打得下不得床,此事不到晌午便传进了荣国府。
探春、惜春年岁还小,探春隐隐觉得陈斯远未娶妻就养了外室,好似有些不妥当;惜春却没别的念头,想着那贾蓉从未拿正眼瞧过自个儿,此番挨了一通好打,自是暗自高兴不已。
迎春虽存了一些少女心思,只是她素来是个锯了嘴的葫芦,一切都听贾赦与邢夫人安置。如今婚事尚且不曾敲定,她自是不好表露出来。
听闻陈斯远养了外宅,迎春心下略略不喜,旁的却什么都没说。
宝钗听莺儿说了,也不大在意。于宝姐姐而言,漫说如今她与陈斯远并无可能,便是真个儿有什么,来日她也是要做正室的。那外宅不过是以色娱人的狐媚子,又有几分能为
余下的邢夫人、香菱、红玉、苗儿、条儿、司棋等各有心思,却不好一一表述。唯独荣庆堂里生了是非。
却说这日黛玉娴坐桌前正拨弄着瑶琴,那得了信儿的紫鹃便从外头提了午点入内。
将食盒铺展开,开口道:“姑娘歇歇,该用午点了。”
黛玉应声抚平琴弦,起身又落座,瞧着铺展开的食盒顿时没了胃口。
紫鹃将碗碟摆放了,禁不住说道:“方才听了一耳朵,好似远大爷与东院儿蓉哥儿起了龃龉。”
黛玉没言语,只抬眼观量紫鹃。
紫鹃便道:“好似远大爷在小枝巷养了个外宅,不知怎地蓉哥儿过去招惹,远大爷一气之下打了蓉哥儿,其后又告上门去,惹得珍大爷将蓉哥儿打得下不来床。”
此时王嬷嬷不在,正收拾瑶琴的雪雁听闻紫鹃下蛆,顿时忍不住辩驳道:“常言道一家女百家求,这换做男子也是一般。且远大爷也到了年岁,房里才几个丫鬟宝二爷还小几岁呢,里里外外十几个丫鬟,那避……汤药可没少往绮霰斋送。”
紫鹃抬眼笑道:“怎么我一说远大爷如何,妹妹就急了”
雪雁嗤笑道:“我不过是说两句公道话,免得姑娘信了谣言。”
紫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