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与邢夫人幽会,又哪里用得着走前门只管爬树翻过去就是,一准儿神不知鬼不觉!
正暗自得意之时,忽听身后有姑娘家说道:“远大哥”
陈斯远回首,便见是湘云、探春、惜春三个一并而来。
湘云便掩口笑道:“远大哥果然是有才情的,方才一直瞧着桃枝,莫不是忖度着词作”
陈斯远哈哈一笑,行出来说道:“不过是瞧见个虫儿有些走神儿,哪里就有词作了”当下与三个姑娘厮见了,这才道:“你们怎么来了”
湘云嬉笑道:“自然是有好事儿来寻远大哥。”
探春与湘云最亲近,闻言便掩口而笑:“这却不见得,只怕是夜猫子登门无事不来。”
惜春蹙眉说道:“方才云姐姐将四下好生游逛了一番,心下艳羡得紧,又眼看没了地方,说是要住进玉皇庙里呢。”
陈斯远笑而不语。说来湘云比三姑娘探春还小一些,且这个月住荣国府,下个月便要回保龄侯府,贾家自然不好让其进大观园。只是湘云不知这些,眼见兄弟姊妹都住了进来,难免心下艳羡,这才会口不择言。
湘云便蹙眉道:“哪里不好了我看这玉皇庙就不错。且那正殿自是留给玉皇老爷,我自个儿只住那静室就好。诶嘿嘿,说不得来日也沾染了一缕道韵,我也能白日飞升呢。”
探春揶揄道:“白日飞升是难了,白日做梦倒是有。”
湘云撇撇嘴,也不与探春计较,转而与陈斯远道:“远大哥,我想着如今大家都搬进了园子,总要好生热闹一场。”
探春说道:“也不知你急切个什么,过几日便是我生儿,到时候再热闹不也一样”
湘云却歪头道:“那如何能一样每回生儿都是在荣庆堂热闹,远大哥又不来。说来远大哥住进来二年,与我说过的话儿屈指可数。如今咱们就在园子里自己乐呵,岂不更恣意些”
陈斯远这才恍然,笑道:“敢情是来敲竹杠来了”
湘云得意道:“说来大家都精穷,唯独远大哥是财主,这热闹一回,可不就要远大哥多出出力”
陈斯远笑道:“出力就免了,出银子却是无妨。”
探春便道:“方才我们算计过了,摆上三桌酒宴,再给梨香院一些赏钱,有个二十两银子也就够数了。”
陈斯远浑不在意,抖抖手便从袖笼里寻了银票来,递给探春道:“这热闹又不是一回,多的银钱三妹妹拿着,留待日后再聚饮用。”
湘云大喜过望,探手便将银票从探春手里夺了来,瞥了眼见是百两银票,顿时喜滋滋道:“我便说远大哥是个财主,这下不缺银钱了!”
探春嗔怪地白了湘云一眼,又赧然道:“那我们先去寻了二姐姐、宝姐姐、林姐姐商议,待定下时日再来告知远大哥。”
陈斯远颔首,小惜春又道:“是了,那手球咱们何时耍顽”
探春蹙眉道:“四妹妹,远大哥要读书的——”
不待其说完,陈斯远便摆手道:“无妨,劳逸结合嘛。四妹妹先去,今日天光虽好却有些春寒,待来日暖和些,咱们寻一片开阔草地一并耍顽就是了。”
湘云忙问何为手球,惜春便叽叽喳喳说了一通,顿时惹得湘云合掌称赞,闹着也要耍顽。探春生怕耽搁了陈斯远读书,好说歹说才扯了两个小的去。
陈斯远目送三个姑娘家远去,面上一直噙着笑意,只觉这般无忧无虑的,真真儿让人艳羡。
这日读书、写书,只夜里认床一时睡不着,便寻了红玉、香菱两个好一番折腾,临近辰时方才困倦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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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转过天来,一早儿湘云、探春、惜春又来寻陈斯远,说定下二十八日小聚,小惜春捧了那胶乳球来,又眼巴巴瞧着陈斯远。
陈斯远干脆领着三个小的并一众丫鬟往玉皇庙东边儿寻了空地,权当那胶乳球是躲避球,与三个小的好生耍顽了一场。
正顽得热闹,遥遥便见一袭水田衣的妙玉自栊翠庵中出来观量,见几人这般吵闹,不禁蹙眉冷哼一声,扭身又回了栊翠庵。
此举自是惹得探春、惜春蹙眉,那湘云耐不住性子,径直道:“也不知哪儿来的孤高劲儿,不过是寄居姑祖母家里,哪儿来的底气给咱们使脸色”
陈斯远笑而不语。心下暗忖,那薛姨妈早就说了,这妙玉乃是贾政与王夫人寻了来的,自个儿就带着常家历年来贪渎所得巨额家资,且时常仗着带发修行的身份往来宫中。若不是王夫人还想着给宝玉寻一桩更好的亲事,只怕早将妙玉定为宝二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