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浪荡性子,只怕来日难以顶门立户。与其想着那劳什子金玉良缘,都不如将宝钗许给我呢。”
“你”
陈斯远抖手便将假玉拿了出来:“你看,我也是有玉的,可不就应了金玉良缘”
薛姨妈顿时变了脸色:“你再胡吣,看我往后再理你!”
陈斯远见势不对,赶忙笑着将其搂住,劝慰道:“怎么还闹了不过随口一句顽笑,偏你当了真。”
薛姨妈气恼道:“我与你这般……哪里还能将宝钗嫁了给你”
陈斯远意味深长道:“我是想着,若宝钗嫁了来,说不得咱们往后也能常来常往。”
“啐!”薛姨妈彻底恼了,骨碌起身瞧着其冷着脸儿道:“你往后再说这般话儿,咱们就豆渣粘年画——两个不相粘!”
陈斯远眯眼而笑,探手便挑了其下颌,赞叹道:“你这气恼的模样,反倒愈发可人了。”
“我与你说正经的——呜呜——”
不待薛姨妈说完,陈斯远便蛮横地将其压在身下。一番摆弄,直把薛姨妈弄了个娇羞满眼,春意酥慵,再不提气恼之事,方才罢休。
其后又是好言温存,二人复又如漆似胶。
一径到得下晌时分,薛姨妈方才恋恋不舍而去。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那陈斯远看似戏谑之语,薛姨妈自个儿反倒犯了思量。
是了,论品貌、才学、身家,远哥儿哪一样不是出众的错非如此,她薛姨妈又怎会舍了脸面与其不清不楚的厮混在一处这般男儿,本就是闺中女子梦想之如意郎君。
若果然将宝钗许配给陈斯远,倒也登对。只是薛姨妈过不去心里的坎儿!于是待回返东北上小院儿,不禁又对宝姐姐狐疑起来,旁敲侧击也就罢了,还寻了莺儿专门扫听这些时日宝钗行迹。
莺儿情知自个儿早与宝钗绑在了一处,且这些时日时常便得了远大爷的赏赐,因是一问三不知,绝口不提二人私下往来之事。
转头儿又说与宝钗听,宝姐姐自然心下憋闷,却不好与薛姨妈闹起来,便暂且不去寻陈斯远。
这日下晌贾芸誊抄了书信,心下踌躇果然往燕平王府而去。到得王府,自报家门,言有胶乳秘方献上。
王府侍卫不敢怠慢,紧忙往内中通禀。少一时便有太监引贾芸入内,燕平王蹙眉纳罕不已,仔细问询了一番,又瞧了那方子,好半晌才允诺,来日定呈给圣人。
贾芸千恩万谢而退,燕平王摸着下巴思量了半晌,当下点过丁道隆问道:“陈枢良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本王怎么没闹明白”
丁道隆笑道:“王爷,听说陈孝廉那工坊走脱了一户匠人……又有人瞧见乃是忠顺王府的管事儿将其接进了王府里。”
燕平王眨眨眼,颔首道:“哦,破罐子破摔,损人不利己……白开心”
丁道隆笑道:“这献方也算是一番功劳啊。”
燕平王乐道:“有趣……不想皇城里竟还有不开眼的给我那王兄透风报信,合该让慎刑司仔细查一查了。”
丁道隆吓得顿时绷了脸儿不敢言语。慎刑司凶名在外,王爷说查一查,就不知要掀起多大的腥风血雨了。
转天燕平王上朝,果然出班言有贾芸献胶乳方子一十三种,可使胶乳大行天下。圣人龙颜大悦,着礼部定下赏格。又闻贾芸年不过二十出头,圣人感叹‘勋贵之家亦有贤良’。
又三日,礼部定下赏格,随即便有主事领着小吏一路吹吹打打往宁荣后街而来,当场宣旨,因贾芸献方有功,封其为正四品轻车都尉,命其往工部‘学习行走’,待学成后另授官职。
贾芸与其寡母三呼万岁,跪地捣头如蒜。待慌乱着给了赏钱,其母更是喜极而泣。任凭左邻右舍踹了门楣,其母单领了贾芸入内嘱咐道:“一饮一啄、皆有缘由,我儿不可忘恩负义,往后定要像亲叔叔那般待远大爷。”
贾芸虎目泛泪,不迭点头应承,转头儿又舍了积蓄,往舅舅卜世仁处抛费足足二百两银子买了好些香料,这才往荣国府而来。
贾芸不愿给陈斯远添麻烦,因是此番依旧在后门请了婆子去请。待二人见面,贾芸千恩万谢不用多说,陈斯远勉力一番,到底收了那一大包冰片,临了嘱咐道:“你既有了出身,合该寻一桩妥帖婚事才是。”
陈斯远可是将红玉截到了自个儿房里,说来是抢了贾芸姻缘,是以先前种种未尝没有补偿之意。
贾芸却笑道:“劳远叔挂心,侄儿却不大急。”
是了,四品轻车都尉乃是大顺最低一等的军功,贾芸这爵位不多每月有些钱粮,是传不了子嗣的。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