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来答对。
因尤三姐发了话,晴雯生儿走的是公中,是以三个丫鬟便凑了份子,为晴雯买了一对银手镯。晴雯感念不已,与三个丫鬟言说一阵,这才分开。
自头晌等过午时,又眼看到了未时,陈斯远还不见踪影,晴雯心下便愈发的失落。正要往园子里打发光景,忽而便有曲嬷嬷匆匆进了耳房,道:“老爷来了,姑娘快去迎迎!”
晴雯心下一喜,又念及先前好一番苦等,便嗔道:“大爷时常便会来,哪里用得着每回都去迎”
曲嬷嬷早知其小性儿、口是心非,便推搡着其往外走:“诶唷唷,我的姑娘啊,这会子可不好闹小性儿,说不得老爷正寻你呢。”
晴雯故作不情不愿的,到底出了仪门,迎面便见陈斯远笑吟吟负手而来。尤三姐心下得意晴雯,与陈斯远招呼过,便扯了二姐儿避开,独留其与晴雯说话儿。
陈斯远进得仪门里,眼见晴雯面上带了些许嗔怪之意,便低声道:“头晌温书一时忘了时辰,抬眼才发现快到未时了……你来,瞧瞧我给你预备的贺礼。”
晴雯道:“大爷温书要紧,不过是个寻常生儿,便是大爷不来也没什么的。”
陈斯远笑道:“这嘴上都能挂油瓶子了,我若不来,怕是定要给我好脸色瞧呢。”
“哪儿有”晴雯道:“大爷是主,我是仆,这主仆有别,自当紧着大爷。”
“口不对心。”丢下一句,陈斯远当先进了正房里。
那晴雯瘪着嘴随行进来,不待说些旁的,便有一只锦盒送到眼前。
“打开瞧瞧可还合意”
“什么呀”晴雯按下欣喜,一手打开锦盒,扫量一眼便见内中是一对儿金嵌珠翠葡萄耳坠。那珍珠做了葡萄,以金丝勾连,绿叶用了点翠,难得的是栩栩如生,瞧着就好似真个儿是一串小巧葡萄一般。
晴雯此前在宝玉房里,自然是有见识的,顿时惊呼一声,捏了一只耳坠霎时间爱不释手起来,旋即又抬眼道:“这,此物太名贵了,我一个丫鬟哪里好佩戴”
陈斯远笑道:“我没当你是丫鬟,你自个儿也不当自个儿是丫鬟,这丫鬟之说便只用来堵我的嘴”
晴雯顿时瘪嘴咯咯咯笑将起来。
陈斯远又道:“好不容易选的,我给你戴上瞧瞧”
“嗯。”
晴雯应了声儿,凑到陈斯远身前,她身量较小,便是陈斯远坐着兀自还比她高了一寸。
陈斯远捏了一枚耳坠,歪头仔细为晴雯佩戴起来,晴雯便目光潋滟地盯着陈斯远面上瞧。这越瞧越是欢喜……这金嵌珠翠葡萄耳坠想来即便不是内造,也是出自能工巧匠,寻常一经面世定会惹得权贵哄抢。
此时能送给自个儿,可见自家大爷是用了许多心思的。加之自家大爷方才又说没拿自个儿当丫鬟……且这张脸越瞧越好看,晴雯目光便逐渐痴将起来。
少一时,陈斯远为其佩戴了两只耳坠,这才身形后仰笑道:“好了,快去照镜子瞧一瞧。”
晴雯回过神来,兀自含情脉脉地瞧了陈斯远半晌,这才笑着去对镜观量。比照着卧房里的大穿衣镜,晴雯的小脑袋左扭、右扭,越看越欢喜。
她本就是个颜色出众的,这一对儿金嵌珠翠葡萄耳坠衬得面色愈发白皙,真个儿是人比娇。
欢喜过后,晴雯咬了咬下唇,拿定心思又来寻陈斯远。
陈斯远遥遥便道:“果然好看,没白费我一番心思。”
晴雯便凑到其身前,嗫嚅一番道:“大爷今儿个夜里还回荣国府”
“今儿个不回了。”
晴雯顿时又欢喜起来,此时外间有丫鬟春熙道:“老爷,席面与女先儿都来了,三姨娘问老爷何时开席。”
陈斯远与晴雯道:“不如趁着天暖和,咱们去园子里耍顽”
晴雯应下,旋即陈斯远便吩咐在园子里即刻开席。
过得半晌,众人齐至侧园,席面安置在萱堂里,两位女先儿便在园中空地说起顽笑话儿来。
席间热闹自不多提,晴雯更是被女先儿逗趣得咯咯咯笑个不停。陈斯远却是个心思细的,眼见三姐儿虽嬉笑如常,却时不时暗自沉吟,显是心事重重。于是趁着三姐儿更衣,他便寻了过去。
待三姐儿更衣出来,眼见陈斯远停在厢房旁的耳房前,顿时笑道:“哥哥不去陪晴雯,只怕那丫头回头儿会吃味呢。”
陈斯远上前扯了其手儿道:“可是有心事”
尤三姐蹙眉道:“本想过了今日再说的……哥哥既然问了,我也就不瞒着了。昨日我打发人又去寻了那郭博士,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