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人,秦昱家的这会子心下畅快,便略略与邢甄氏说了一通,这才赶忙道:“太太打发我往外书房瞧瞧,先走一步。”
“啊啊,秦嫂子慢行。”邢甄氏目送秦昱家的而去,略略思量,忽而一顿足,叫嚷道:“这岂不是天大的好事儿”
自家女儿邢岫烟与二姑娘可是表姊妹,这若是来日一道儿嫁了去,自家女儿可就不是寻常的贵妾了,按大户人家规矩那可是副室!(参看前言妾室分类)
且谁不知二姑娘最是好脾气若远哥儿果然娶了二姑娘,那自家女儿来日就好过了!
心下欢喜,邢甄氏紧忙进房寻邢忠说道。奈何邢忠这会子醉眼朦胧,哼哼哈哈应个不停,却是左耳进右耳出,只把邢甄氏气了个仰倒。
却说秦昱家的一路到得外书房门前,正瞧见大老爷贾赦与那孙绍祖一并而出。
大老爷板着脸惫懒道:“贤侄且宽心,再有两千两,老夫怎么也能去五军部将那官职跑下来。不过……却是说不好宿边还是留京了。”
自打贾琏去了津门,每日得了胶乳价码便打发小厮快马回京禀报,大老爷贾赦今儿个才得了信儿,说那胶乳已然涨到了六分七一斤,贾琏手头的银钱不多了。
贾赦不禁捶胸顿足,正要寻陈斯远拆借一二,不想这孙绍祖便自个儿送上了门儿。
还是为着补缺之事,大老爷贾赦眼珠一转,顿时计上心头。只道先前那三千两银子不够,须得再加两千两。
本是随口讹诈,不想孙绍祖初来京师不明就里,竟一口应承了下来。
贾赦不由得心绪大好!于是此时亲自起身相送,临了又心有不甘,想着再讹一笔。
那孙绍祖心下骂娘,面上却道:“世叔也知侄儿情形,弓马娴熟,只可惜如今军中更看重战阵之道。”
想那满清时各处兵马火器尚且占据四、五成,更遑论与时俱进的大顺此时大顺京营火器兵种占据七成,两成的骑兵,余下一成方才是身披重甲专门用来压阵脚的死兵。
“如今侄儿不拘去处,只消补了缺儿,便有了挪腾的余地。至于旁的,来日侄儿再来求世叔问计就是了。”
贾赦颔首道:“也是个道理。既如此,你且先回去等着。短则三个月,长则半年,老夫一准给贤侄办妥当了。”
“这……”孙绍祖面上犹疑。
“嗯”贾赦唬弄道:“贤侄莫非不信老夫若是不信,只管将先前那三千两银子拿回去就是了。”
孙绍祖心下骂娘,却赔笑道:“侄儿只是想着实在有些慢了。”
贾赦便道:“你道各处出缺还可着你不成”
孙绍祖不敢开罪贾赦,只得唯唯应下。待说了两句奉承话,又拍着胸脯道:“侄儿这就往家中去信,两千两银子,半月内必送到。”
贾赦这才点点头,当即叫了管事儿的去送,自个儿一甩衣袖回了外书房。
那孙绍祖一路腹诽而出,待出了黑油大门骑马出了宁荣街,顿时将贾赦的祖宗十八代尽数骂了个遍。随行小厮听得蹙眉不已,道:“又要两千两老爷,疏通兵部也不过这个价码,咱们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孙绍祖骂道:“贼他娘的,老子岂能不知奈何那老货说了,三千两银子早早儿送去疏通了,此时又如何能要得回来罢了,只当是按规矩走了兵部,往后离那老货远些就是了。”
随从蹙眉道:“这……万一贾将军拿了银钱不办事——”
“他敢!”孙绍祖皱眉瞪眼,忽而想起司棋来,又嘿然一乐,道:“拿了银钱不办事儿好说啊,老子那银子就当彩礼了,说不得咱老子也能娶个公府小姐耍一耍!”
有其主必有其仆,随从顿时淫笑不已,二人嘻嘻哈哈打马而去。
且说秦昱家的眼瞅着大老爷进了外书房,赶忙入内回话,只道大太太相请。
谁知大老爷头不抬眼不睁,只闷头拨打算盘。秦昱家的等了片刻,忍不住又道:“老爷”
却见大老爷一摆手:“稍待。”
噼里啪啦——
又是一会子,大老爷眉头一挑,顿时喜形于色。方才仔细核算过了,一万八千多两银子,入手的胶乳均价五分九,如今涨到了六分七,算算单单大老爷自个儿就赚了八百多两!
贾赦不由的长出一口气,心下愈发踌躇满志。负手踱步,因着心绪极佳,面上便多了几分笑模样:“太太又有何事”
秦昱家的眼见贾赦笑得古怪,只肃容回道:“说是二姑娘的婚事。”
“嗯。”贾赦点点头,当即踱步而出,朝着后头正房而去。
少一时进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