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凤丫头是察觉了什么,这几日得空便往我房中,话里话外都是试探。远哥儿,这可如何是好啊”
陈斯远心下一冷,赶忙揽了李紈入怀,低声安抚道:“兰苕莫怕,万事自有我担著。”
李紈如何敢信这会子已然啜泣出声儿,道:“我自个儿守不住,便是千刀万剐也受得。奈何还有你跟兰哥儿……我死了无妨,可来日若是耽搁了你们二人前程,真真儿是百死难辞其咎。”
陈斯远笑著道:“说到哪儿去了此事自有我料理,断不会生出波澜来。”
李紈担惊受怕几日,眼看凤姐儿句句刺探,辗转反侧了一宿,情知自个儿没了法子,这才来寻陈斯远。这会子得其允诺,心下一松之余,委屈一股脑地发泄出来。
於是霎时间泪珠好似断了线的珍珠掉个不停。陈斯远小意温存,劝说安抚了好一番,李紈这才逐渐安静下来。
这人与人不同,陈斯远对凤姐儿如何,自然不会用在李紈身上。这女子本就苦闷,先前只为了贾兰活著,自个儿弄成了槁木死灰的模样。错非得了陈斯远滋养,只怕来日贾兰有了出息,便是李紈大限將至之日。
因是每回陈斯远都是小意温柔,处处为其著想。
待李紈不再啜泣,陈斯远心下咬牙切齿,恨不得立时寻了凤姐儿好生教训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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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儿院儿。
来旺家的嘀嘀咕咕一番,平儿悚然而惊,呆滯了会子,这才打发了来旺家的。平儿倏然迴转屋內,抬眼便见凤姐儿慵懒著歪在炕上。
平儿正思量著要不要唤醒凤姐儿,便见凤姐儿陡然睁开一双凤眸,问道:“可是查出什么了”
凤姐儿问的自然是每日吃食,平儿忙摇了摇头,道:“丁郎中自个儿尝过,除去有些饭食搁置时候久了有些变质,余下一切如常。奶奶,会不会是咱们多心了”
凤姐儿锁眉思量,俄尔才道:“罢了,这两日吃点心吃得胃口泛酸,今儿个还是用些饭食吧。”顿了顿,忽而想起了什么,凤姐儿拍案道:“却是我犯傻了!你二爷如今不在,她又何必往饭食里下佐料”
平儿眨眨眼,顿觉好生有理。太太往饭食里下佐料,是防著二爷与奶奶得了男孩儿,从此大房后继有人,爵位自然就跟二房绝缘了,又不是真箇儿要害了奶奶去。
如今璉二爷往平安州办差,单是奶奶自个儿,想来也不用再往饭食里下药。
这般想来,奶奶如今还没身孕,也是时候未到
此时凤姐儿舒了口气道:“方才来旺家的说了什么”
平儿忙凑过来低声道:“奶奶,秋姨娘收买了个大厨房的婆子,偷偷往张姨娘的滋养汤里加了红,这事儿……”
凤姐儿乜了一眼,嗤笑道:“这等狗咬狗的事儿,与咱们何干来日出了事儿,也有秋桐担著。甭管了,权当不知道。”
平儿於心不忍,可对著凤姐儿的目光还是点头应承了下来。
此时忽有丰儿在外头嚷道:“奶奶,远大爷来了!”
主僕两个对视一眼,凤姐儿顿时攥紧了手中帕子。
她这几日得空便往稻香村去探寻,虽明知不对,可依旧禁不住心下痒痒。也不知怎地,凤姐儿总想著探寻缘由。还想著盯李紈的梢,若是趁著二人苟且时將其堵住,那就更好了。
奈何李紈虽面上慌乱,却一推二六五,且这些时日也不曾去寻陈斯远。以至於凤姐儿今日自个儿都起了疑心,思忖著莫不是陈斯远那货所言非虚
此时陈斯远寻上门儿来,凤姐儿好似心有所感一般,顿时心下惴惴。
平儿赶忙打了帘櫳去迎,须臾便將陈斯远请进內中。
凤姐儿搭眼一瞥,对上那一双清冷眸子,顿时心下就咯噔一声儿。她生怕被人听了去,忙吩咐平儿道:“来旺前儿送了些葡萄来,你让巧姐儿端一些给她四姑姑送去尝尝。”
平儿低声应下,赶忙往东梢间去吩咐。
陈斯远大马金刀坐在炕桌另一边,只盯著凤姐儿不言语。另一边厢,平儿三言两语吩咐过,巧姐儿便领著奶嬤嬤、丰儿,欢天喜地往惜春的藕香榭而去。
待人一走,平儿自去守著门儿,內中便只余陈斯远与凤姐儿两个。
凤姐儿心下愈发战战兢兢,赶忙起身笑吟吟为其斟了一盏茶,彆扭道:“远兄弟……今儿个怎么得空来瞧我”
陈斯远冷哼一声儿,眼见凤姐儿这般模样,心下的火气竟褪去了三分。转念一琢磨,这会子发了性子虽也妥当,却只怕事后凤姐儿回过味儿来,定会对李紈愈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