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常例,虽不曾短了什么,可即便是迎春及笄时也不曾有宝玉生儿那般热闹。
黛玉感同身受,她过往得宠时生儿什么样儿,如今又是什么样儿?真真儿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史湘云娇憨了些,却不是个傻的,眼见众人都心有戚戚焉,便知必是府中不曾安排过。
她倒是好心肠,便道:“既然明儿个是邢姐姐生儿,那不如咱们凑了份子,一道儿给邢姐姐好生庆贺一番。”说着便要寻了翠缕讨要荷包。
邢岫烟阻拦不及,此时宝姐姐才笑道:“云丫头好心肠,奈何这回啊,却是迟了一步。这邢姐姐的生儿,有人早就做了安排呢。”
饶是邢岫烟闲云野鹤的性儿,这会子也禁不住红了脸儿。
湘云顿时兴高采烈道:“原来早有安排,那倒是好。”当下凑到宝钗身旁叽叽喳喳说起明日安排,跟着又有惜春过来凑趣。
于是乎众金钗你一言、我一语的,又有宝姐姐居中调和,转瞬便将明日情形定下来大半。尤其是那席面,因邢岫烟长居苏州,众人便闹着办个全鱼宴。
而后又往菜单子上添各式菜肴,临了一算,只三桌席面便要五十余两银钱,这下子连湘云都艳羡道:“这有人照应着可真好,我何时过生儿能这般奢遮?”
探春忍不住打趣道:“你们快瞧,云丫头动了凡心了,快去给云丫头寻一门亲事去。”
湘云顿时着恼,起身便来追探春:“三姐姐,看我不给你个好儿!”
探春笑着跑开,口中兀自打趣道:“云丫头快饶了我这一遭吧!”
“没门儿!”
两个小的追逐嬉闹,宝姐姐眼见邢岫烟有些不自在,便凑过来低声道:“我知邢姐姐不喜,可总是他一番心意,又是做给外人瞧的。姐姐来日还要在府中待许久,总不能让人小觑了。”
邢岫烟心下熨帖,笑着朝宝钗颔首,扭头又瞥了二姑娘一眼。待垂下眼帘,脸红之余不禁有些嗔恼。依着这姑娘的性儿,生儿当日能与陈斯远小聚一番也就是了,何必弄得这般喧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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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格子巷。
床榻四下衣裳凌乱,二人对坐环抱,那薛姨妈娇媚可人,适兴怡情。俄尔,禁不住遍体酸畅,口中乱哼。
“丢……丢了……”
薛姨妈话音落下,骤然身形后仰,挺着脖颈丢了又丢、昏而又醒,只觉一阵酥一阵麻,肢颤不止。
少一时,玉山颓,金莲软,径直歪在一旁。
陈斯远又来痴缠,薛姨妈起先还当是过后温存,眼见其又起了心思,顿时叫苦不迭,求饶道:“不成了不成了,再来只怕真个儿要死了。”
陈斯远心下得意,昨儿个他可是睡了个素的,方才可不就龙精虎猛?
那薛姨妈先前带着些许幽怨,陈斯远哪里耐烦与其计较?干脆扯了其好一番缱绻,如今再看薛姨妈,只剩下身心通透,哪里还顾得上心下那么点儿幽怨?
那薛姨妈好半晌才缓过气儿来,窸窸窣窣披了衣裳,只觉面前的小良人哪儿哪儿都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