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捧了二房的薛宝琴来与宝钗打擂台。
宝姐姐素来娴静,又有冷香丸压制心性,饶是如此也气得破了防,径直与薛宝琴说了那句‘我就不信我那些儿不如你’。
如今自是与书中不同,金玉良缘早做作罢,贾母虽喜爱宝琴品格,却不会无事生非一般留了宝琴在碧纱橱里。
待听闻薛宝琴被安置在了东北上小院儿,陈斯远顿时笑道:“老太太这是撵人啊。”
“可不是?”宝钗气恼道:“老太太这是记仇了。”
陈斯远便劝说道:“如此也好,左右你妈妈好些时日才回来一回,文龙……又不大省心,莫不如腾出来让你那堂妹住下呢。”
宝姐姐蹙眉道:“我妈妈让是一回事,她来抢是另一回事。”顿了顿,又压低声音道:“你近来可去过梅翰林家?那婚事到底是怎么个说法儿?”
陈斯远道:“近来倒不曾去,不过听闻梅翰林只待坐馆过后便要外放。且梅冲一直不大瞧得上你那堂妹。”
宝姐姐忧心道:“那婚事最好别成,不然妈妈此番便要为难了。”
陈斯远大抵知晓内情,便道:“你妈妈还将那皇商差事看得那般重?”
宝姐姐欲言又止一番,到底轻声道:“我那堂弟是个有能为的,若得了皇商差事,说不得便要钻营着发了迹。自古庶支越过嫡脉都不是好事儿……妈妈也是怕来日不好与薛家列祖列宗交代。”
顿了顿,又道:“妈妈得了信儿,怕是明儿个便要回转,且看妈妈怎么说吧。”
陈斯远不知如何劝说,只得握了宝姐姐的柔荑道:“妹妹放心,往后有我呢。”
宝姐姐轻声应下,禁不住反握了陈斯远。她一双水杏眼莹润,心心念念全都指望陈斯远了。除此之外还能如何?她到底是个女儿家,总不好抛头露面去打理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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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圣庵。
慈航庵的额匾业已断成两截,一群尼姑堵在门前破口大骂。
清梵与两个婆子拦在门前,三张嘴又如何说得过十几张嘴?一众尼姑正待一拥而入,便有碧痕跑过来,扯了脸上的面巾往一众尼姑里扑去。
那些尼姑唬得一声尖叫,立马四下躲避。
“杨梅疮!”
那领头的老尼跑得比谁都快,眼看碧痕不追了,这才扭身回来,道:“阿弥陀佛,白纸黑字写着,我也交了一千两定金,便是去打官司,这三圣庵也合该归贫尼。”
清梵啐道:“呸,你不过是交了定钱,我们姑娘可是实打实花了三千两银子买下来的。”
那老尼道:“罢了,我与你这丫鬟说不清,咱们还是衙门里说话儿吧!”
那妙玉一直躲在后头庵堂里,心下实在不耐与人打官司,便开口叫住老尼一行,又叫了清梵传话儿。
那清梵好半晌方才不情不愿回转,与那老尼道:“我们姑娘说了,只要你不来纠缠,便赔给你一千两银子。”
一旁婆子听了顿时就急了,叫了声儿‘且住’,扭身匆匆跑到妙玉身边儿,说道:“姑娘,可不好开了这个先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