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顿时掩口而笑,这一日琏二爷连连吃瘪,料想这会子定然气坏了。当下也不多留,自行回返凤姐儿院,且不多提。
却说那贾琏在大观园中游逛半圈儿,顿觉寒风刺骨,心下那点儿憋闷顿时冷得一扫而光。本待哆哆嗦嗦回返前头书房,谁知才行几步便有两个婆子打了灯笼往这边厢行来。
其中一人说道:“那乔家媳妇子又说腹痛,我看啊,八成这会子又跑去那厢房候着了。”
另一人道:“亏得是在外院,如今三姑娘正与吴兴登不对付,若被拿了个正着,还不知闹出多大事端来呢。”
先前的婆子道:“姓吴的投了太太,再说如今三姑娘也不管家了,行事自然愈发肆无忌惮。”
“乔大也真够窝囊的,为了个买办差事,竟将自个儿媳妇送给了吴老狗,呸!”
“快噤声,如今吴兴登得势,他媳妇都不敢管,咱们又何必胡乱嚼舌根?快走快走,兜上一圈儿吃热茶去。”
说话间两个婆子提了灯笼远去,那隐于树后的贾琏顿时听得心头火起。乔大家的生得颇有几分姿容,自打鲍二家的、多姑娘被撵出府去,贾琏便盯上了这媳妇子。
若没偷娶张金哥之事,贾琏只消三言两语便能让乔大乖乖将自个儿媳妇送上床榻,谁知这么一耽搁,竟让那吴兴登得了去!
一个奴才秧子竟敢偷了主子相中的媳妇子,这让本就憋闷的贾琏如何能忍?隐约回想起小厮曾提及吴兴登一直在外院与媳妇子私会,贾琏捏着拳头暗忖,就算自个儿没得手也不能便宜了吴兴登。
当即扭身往大观园西角门而来,一径往那处偏僻厢房寻去。
谁知才从西角门出来,迎面便撞见个匆匆而来的洒扫婆子。那婆子不曾提了灯笼,加之天黑路滑,二人避之不及正撞在了一处。
婆子张口欲骂,却听贾琏先行骂道:“哪里来的腌臜婆子,走路不看人?”
婆子眨眨眼,顿时反应过来当面的乃是琏二爷,唬得爬起来打躬作揖不迭。贾琏一掸衣袖,冷哼一声继续往前行去。
婆子目视贾琏远去,这才紧忙往南而来。行不多远,正瞧见领着小厮巡视而来的吴兴登。
吴兴登原本都不想搭理那婆子,那婆子却心思一转,存心讨好道:“吴管事儿且慢,借一步说话。”
吴兴登止步纳罕瞥过来,婆子急促道:“真真儿是要紧事儿,只盼着吴管事儿记着老婆子的好儿,来日给老婆子换个轻省的差事。”
吴兴登略略思量,打发两个小厮在一旁等候,与那婆子到得墙角,这才听那婆子说起方才贾琏往北面寻了过去。
吴兴登捻须一琢磨,早先琏二爷便对那乔大家的多有勾搭,只是近来忙着偷娶张姨娘,这才暂且放下。若是被琏二爷撞见乔大家的被自个儿得了手……只怕讨不了好儿啊。
于是顿时笑着低声道:“不错,我记你的情分,来日定给你寻个好差事。”
婆子自是打躬作揖、道谢不迭。
却不知吴兴登此人心胸狭窄,平生最恨有人拿捏了其把柄,心中早就拿定心思,来日定寻个由头便将这粗使婆子打发去庄子上。
笑着别过那粗使婆子,吴兴登招呼两个小厮道:“罢了,夜里寒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