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颠鸾倒凤、红羞翠怯、娇靥含春,内中风月旖旎自不多提。
待春风几度,帕子三换,三人总算停歇下来。
尤二姐兀自在一旁缓着气儿,尤三姐便攀爬过来,凑在陈斯远怀里道:“总觉着远哥哥有些不同。”
陈斯远哈哈一笑,道:“妹妹岂不闻今非昔比?”
三人同榻厮混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多数光景都是陈斯远疲乏了,她们姊妹两个轮流坐金莲,谁知今儿个陈斯远气力绵长,竟一直不曾停歇。
尤三姐美目连连,忽而蹙眉道:“莫不是——”
“不是!”陈斯远便道:“可巧,此行在苏州撞见个有能为的道长,缠磨许久才学了一手桩功,习练月余光景,这气力果然比往常绵长了许多。”
尤三姐咯咯咯笑着道:“就当是吧。”心下显是不信。
陈斯远故作张牙舞爪,又要与其闹将起来,三姐儿见势不妙紧忙求饶不迭。待尤二姐也缓和过来,尤三姐儿方才蹙眉道:“有一桩事,还要请远哥哥拿个主意。”
说话间尤三姐咬了下唇,几缕发丝俏皮地搭在身前,她又蹙眉咬了下唇,好似欲言又止。
事涉自家妈妈,尤三姐到底还是羞于启齿。几番欲言又止,还是尤二姐将此事说了出来。
惊愕、悚然待到后来陈斯远整个人都木了!
好家伙,尤老娘玩儿的花花啊,先是榜上女婿,跟着连贾蓉那厮都掺和了进去,这也就罢了,如今又老蚌怀珠,算时日怀的也不知是贾珍还是贾蓉的种!
待尤二姐说过,尤三姐便嘤嘤啜泣不止,道:“我也知她拉扯我们姊妹不易,只是这等没起子的事儿都做得下,我,我实在没脸儿见人……呜呜,远哥哥只怕往后也会小瞧了我!”
陈斯远赶忙连番哄劝,极尽温存,方才将尤三姐哄好。待三人安静下来,陈斯远蹙眉仔细思量,又问过郭方种种情形,便思量道:“只怕那郭博士也不想撕了脸面,不然早将安人一抬小轿送了回来。”
尤三姐忙颔首道:“是极,我那日便是这般想的。”
陈斯远道:“既不想撕破脸面,料想必有所图……此事你们姊妹不好出面儿,来日我自去寻了那郭博士计较一番,看看他到底是何意。”
尤三姐在外素来以泼辣示人,实则心下对陈斯远仰慕、依赖得紧。听他这般说了,三姐儿心下顿时一松,便贴在其胸口道:“我们姊妹如今无依无靠,也只能指望远哥哥了。”
因着此时夜已深,陈斯远便安抚了两姊妹睡下,他自个儿辗转反侧一时难以安睡。这回来后一桩桩、一件件,什么事儿都等着他来操办。
略略点算,明儿个须得先去王府,下晌得空还要去薛家老宅。这甫一回来,说不得还要抽时日与薛姨妈欢聚一番,宝姐姐那边厢也须得安抚。
陈斯远只觉分身乏术,却又乐此不疲。
一夜无话。
待转过天来,陈斯远清早用早饭时,便将那柳公权真迹放在手边上。
尤二姐瞧着费解,忍不住道:“这是字画?昨儿个就见你放在枕头下,如今吃饭也不离手,可是金贵着呢。”
陈斯远笑着道:“何止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