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嬷嬷不觉有异,应声退下。
待人走了,凤姐儿立马爬起来仔细问询。平儿就道:“我仔细扫听过了,都说宝二爷今日并无异常,下晌也只在绮霰斋打发光景。不知怎地,忽而就病了。”
凤姐儿冷笑一声,情知定是那口脂起了效用。那棉籽油的效用,凤姐儿可是仔细探寻过的。这初次使用,定会惹得头晕、恶心等症。待时日一久渐渐习惯,这表象症状不见了,却能让男子断子绝孙!
平儿有心劝说,可想起凤姐儿那日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这到了嘴边儿的话便生生止住。
凤姐儿就道:“亏得老太太将他养作了风流种子,不然我还不知如何下手呢。”
此时忽而外间有丫鬟丰儿叫嚷道:“二爷回来了!”
主仆两个对视一眼,皆狐疑不已。平儿思量道:“年关将近,许是老太太发了慈悲,这才放了二爷回来?”
果然如平儿所言,那贾琏挑了帘栊入内,便说是老太太发了话,容其过完年再去家庙面壁反省。
贾琏自知理亏,本待对着凤姐儿伏低做小一番。奈何凤姐儿心下厌嫌得紧不说,这会子又伤了头,便哼哼哈哈胡乱应付过去。
恰王太医诊治过宝玉,便来给凤姐儿问诊。贾琏自觉讨了个没趣儿,想起后院儿还有个才纳进来的张金哥,便别过凤姐儿往后院儿而去。
王太医为凤姐儿诊过脉,又看过起了筋包的额头,便开了一副汤剂,又开了一贴膏药。
这年头可没脑震荡的说法,不过王太医倒是叮嘱了凤姐儿仔细静养,不可劳心劳力。
凤姐儿一琢磨,这说辞岂不是与马车上陈斯远所说一般无二?当下就有些急,说道:“真个儿需要静养这般久?”
她与王夫人正斗得不可开交,若是她倒下了,岂不平白便宜了王夫人?一时气血上涌,又惹得凤姐儿头疼不已。
以至于先前还想着问问王太医宝玉情形呢,这会子也顾不得了。
平儿紧忙将凤姐儿搀扶躺下,又送过了王太医,待回到炕前,这才与凤姐儿道:“奶奶,身子骨才是要紧的,旁的不如放一放。”
凤姐儿忍着头疼道:“你说的轻巧,我能放,我那姑母可能放?”若是被王夫人趁机夺了买办房,岂不竹篮打水一场空?
平儿便劝说道:“奶奶只管静养就好,于情于理,老太太总不会坐视不理。说不得奶奶这一病,回头儿还有好处呢。”
凤姐儿心下纵有不甘,也知这会子不好逞能,便叹息着应下。
平儿为其掖了被子,凤姐儿昏昏沉沉不觉睡下,梦中影影绰绰,忽而便梦见自个儿被陈斯远抱在怀里。光影摇晃,漫天雪花,她抬眼便见陈斯远目光坚毅看着前方,时而低头满是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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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堂茅舍。
陈斯远冒着风雪走了二里路,自是满身风雪。入得内中,红玉、香菱、五儿立马扑过来,一个为其卸下披风,一个掸去风雪,一个端了温热水来让其净手。
转头儿又有香茗奉上,红玉忧心其染了风寒,又吩咐五儿去小厨房预备姜汤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