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线中亮起了微弱的红灯,如同黑暗中窥视秘密的一只小红眼睛,悄然开启了记录模式。
霍鑫屏住呼吸,眼睛紧紧盯着保险柜,耳朵努力捕捉着周围哪怕最细微的动静,试图从这即将开启的“秘密匣子”
中挖掘出有关开商的关键证据。
然而,就在录音笔亮起红灯的瞬间,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整层楼的灯光毫无预兆地突然熄灭。
信访局门口,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郑建国像一尊凝固的雕塑,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已经整整六天了。
这六天里,他仿若置身尘世之外,全身心沉浸在这场关乎小区居民命运的追踪之中。
清晨的第一缕光刚刚划破天际,他便出现在这里,夜晚华灯初上,他依旧未曾离去。
长时间的蹲守,让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红通通的,仿佛两团燃烧的火焰,却又透着无尽的疲惫。
下巴上的胡子肆意疯长,拉碴杂乱,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沧桑憔悴。
身上那件原本还算整洁的衣服,此刻也皱巴巴地贴在身上,满是这几日奔波忙碌留下的痕迹,衣角还沾着不知何处蹭来的灰尘。
然而,即便外表如此狼狈,他眼神中的执着,却如燃烧的炭火,熊熊不熄,从未有过丝毫减弱。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今天是第七天了,依据之前多方打听来的线索,那个神秘又关键的人物很有可能现身。
这是他们揭开开商层层黑幕的重要契机,一旦错过,不知又要耗费多少时日,居民们还要在蒙在鼓里遭受多久的不公,所以,他绝不能有半分懈怠。
时间仿若沙漏里的细沙,缓慢又无情地流逝着,一分一秒地过去,信访局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像涌动的潮水,永不停息。
郑建国仿若老僧入定,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每一个身影,眼神犀利得如同苍鹰锁定猎物。
临近中午,骄阳似火,炙烤着大地,也让等待的人愈心焦。
就在这时,一个戴金丝眼镜、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匆匆步入信访局。
男人的金丝眼镜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西装裁剪得体,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的,但他的脸色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步伐匆匆,显然心情不佳。
郑建国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若漆黑夜空中划过的一道流星,璀璨夺目。
那一刻,他就像潜伏许久、终于现猎物踪迹的猎人,全身的血液瞬间沸腾,每一个细胞都被激活。
他整个人立刻绷紧了神经,仿若拉满的弓弦,蓄势待。
不动声色地站起身,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路人,悄然跟在男人身后,脚步轻盈又谨慎。
男人似乎被心事重重,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如影随形的郑建国。
郑建国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一段距离,既要确保不跟丢,让男人脱离自己的视线范围,又不能靠得太近,引起对方的警觉。
他们如同两条并行却又隐秘的暗流,穿梭在城市的脉络之中。
一路上,他们穿过一条又一条熙熙攘攘的街巷,街边的商贩们扯着嗓子叫卖,各种新鲜果蔬、特色小吃琳琅满目,吆喝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热闹的市井之歌。
车辆在并不宽敞的道路上缓缓前行,喇叭声时不时尖锐地响起,催促着前方的行人。
但郑建国仿若被一层无形的玻璃罩隔绝在外,对这一切嘈杂充耳不闻,满心满眼只有前面那个男人的背影。
终于,男人拐进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巷,小巷狭窄幽深,墙壁上爬满了青苔,透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男人走进了一家隐匿在巷子里的旧书店,郑建国心头一紧,仿若嗅到了危险又充满希望的气息。
在巷口稍作停顿后,他也装作闲逛的书迷,跟着走了进去。
旧书店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纸张特有的霉味,仿若岁月沉淀下来的腐朽气息,浓郁刺鼻。
书架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摆满了各式各样、年代各异的书籍,有些书页已经泛黄,脆弱得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
光线昏暗得如同傍晚的暮色,只有几缕阳光艰难地透过布满灰尘的窗户,像是穿越了重重迷雾,洒在地上,形成一道道光柱,光柱里尘埃飞舞,如梦似幻。
郑建国佯装成普通顾客,随手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手指随意地在书页上摩挲着,眼睛却始终像探照灯一般,透过书本的缝隙,留意着男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只见男人径直走向二楼,脚步急促,踩在木质楼梯上,出“咚咚”
的声响,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