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
男人的右手随意地垂在身侧,而他右手无名指上,隐约可见一道疤痕。
狂风裹挟着暴雨,在山林间肆虐。
豆大的雨点砸在破旧的护林站屋顶上,出沉闷的声响。
郑建国蜷缩在屋内昏黑的一角,借助打火机微弱的光,死死盯着手中报纸上那张照片里男人无名指的疤痕,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突然,一声清脆的树枝断裂声如同一记炸雷,瞬间在这寂静的雨夜中炸开。
那声音仿佛一把利刃,直直刺入郑建国的心脏。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手中紧握着的报纸险些滑落。
原本专注的眼神瞬间被惊恐所取代,仿佛看到了最可怕的恶魔。
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锥心的疼痛。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是谁来了?是那些追捕他的人吗?难道他们已经追踪到这里了?他立刻意识到,危险正在悄然逼近,自己的处境岌岌可危。
他迅熄灭了手中微弱的打火机,那一点光亮瞬间消失,黑暗如同潮水般将他吞噬。
周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寂静得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他不敢出一丝声响,甚至不敢大口呼吸,仿佛空气的流动都会暴露他的位置。
他的双脚轻轻踮起,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小心翼翼地贴在门后,后背紧紧地抵着粗糙的门板。
那门板上的木刺扎进他的衣服里,他却浑然不觉,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
此时,屋外的雨声似乎也变得更加嘈杂,那密集的雨点声掩盖了一切细微的声音。
但郑建国却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砰砰砰”
,仿佛要冲破胸膛。
他的耳朵如同灵敏的雷达,捕捉着每一丝来自屋外的动静。
脚步声,那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如同鼓点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他的神经。
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的心头,让他的恐惧不断攀升。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猎物,等待着猎人的屠刀落下。
他的手心沁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在心中默默祈祷,声音颤抖而微弱:“这只是一场误会,来的人不是追捕我的那些家伙,不是……”
但理智却像一盆冷水,无情地浇灭了他的希望。
他清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人,恐怕来意不善。
那些腐败势力为了掩盖真相,是绝不会放过他的。
终于,脚步声在门外停住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时间也似乎停止了流动。
郑建国的呼吸变得极其微弱,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胸膛几乎不再起伏,仿佛变成了一尊石像。
门把手缓缓转动,出刺耳的吱呀声,那声音就像恶魔的召唤,一下一下地撕扯着他的神经。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每一根寒毛都竖了起来,全身的肌肉都在微微颤抖。
就在门被缓缓推开一条缝,一抹阴森的光线透进屋内的瞬间,郑建国没有丝毫犹豫。
求生的本能占据了他的全部意识,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像一头困兽爆出最后的力量。
他猛地一蹬地面,那股冲劲让脚下的泥土飞溅,溅起的泥点打在他的裤腿上。
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另一侧的窗户撞去。
“哗啦”
一声巨响,玻璃碎片四散飞溅,像锋利的刀片在空气中划过。
尖锐的玻璃边缘割破了他的手臂,一道道血痕瞬间浮现,鲜血混着雨水汩汩流下。
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但他此刻完全顾不上这些伤痛。
冰凉的雨水再次如注般浇在他身上,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雨水打在他的脸上,模糊了他的视线,但求生的欲望让他的脚步一刻也不停歇。
他弓着身子,拼命往树林深处跑去。
每一步都踏在泥泞的土地上,溅起高高的泥花。
树枝疯狂地抽打着他的脸和身体,像是要阻挡他的逃亡之路。
一根树枝狠狠地抽在他的脸颊上,划出一道血痕,但他奋力拨开,眼中只有前方那无尽的黑暗树林。
那树林就像他最后的庇护所,只要能冲进树林深处,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身后很快传来几声怒骂,那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