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紧接着,尖锐的刹车声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那声音刺耳而尖锐,像是划破了这死寂的氛围。
货车停在了路边,四周一片死寂,只有雨水打在车顶和树叶上的声音,那单调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却又让人毛骨悚然。
郑建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的肌肉都紧绷到了极点,手指已经放在车门的开关上,只要司机有任何不轨的举动,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跳车。
就在这时,司机缓缓转过身来。
他的动作不紧不慢,脸上看不出丝毫恶意,往日里那满脸的胡茬此刻也显得不那么扎眼,只是在昏黄的车内灯光下投下一片暗影,让他的面容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只见司机俯下身,从座位底下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文件袋。
他的动作很谨慎,仿佛在取出一件极其珍贵的宝物。
那文件袋的边角有些磨损,像是被岁月无情地侵蚀过;表面微微泛黄,又或者被人反复摩挲过,留下了时光的痕迹。
他轻轻抖落文件袋上可能存在的灰尘,那动作轻柔而自然,然后手臂一挥,将文件袋朝着郑建国扔了过来。
文件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轻微的风声,稳稳地落在郑建国的腿上。
“王天让我转交的。”
司机吐出这简短的几个字,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说完,他便转过身去,双手重新握住方向盘,熟练地动车子,货车又缓缓向前驶去,动机出低沉的轰鸣声,
像是刚才那惊心动魄的急刹和这突如其来的转交从未生过。
郑建国坐在副驾驶座上,他怀里紧紧揣着那个藏着关键线索的文件袋,仿佛那是他在黑暗中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他的思绪如同乱麻般纠结,一面为得到新线索而激动不已,那可是王天拼尽全力送来的,或许能成为撕开腐败黑幕的利刃;可另一面,又对未来的追查之路充满担忧。
他深知那些腐败势力的手段狠辣、势力庞大,自己就像孤身闯入狼群的羔羊,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每一次想到可能面临的危险,他的手心就会沁出一层冷汗,后背也被汗水浸湿。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片灯火通明的区域,那明亮的灯光在这雨夜中格外耀眼,仿佛是黑暗中的一座孤岛。
那便是货车的目的地——一个物流园。
远远看去,物流园里人影攒动,像是一群忙碌的蚂蚁,车辆往来穿梭,引擎的轰鸣声和人们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一派繁忙景象。
巨大的仓库矗立在园区中央,像沉默的巨兽,庞大的身躯在夜色中投下大片的阴影,仓库的大门敞开着,里面堆放着各式各样的货物,像一个个等待被解开的谜团。
货车缓缓驶入园区道路,轮胎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和大地低语。
司机一路都未再言语,只是专注地握着方向盘,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道路,双手因为长时间的紧握而微微泛白。
当车子最终停在物流园门口时,司机轻踩刹车,车身轻轻一顿,然后转头看向郑建国,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的神情,仿佛这一路的奔波对他来说不过是日常的行程。
郑建国回过神来,连忙向司机道谢:“师傅,多谢您这一路的搭载,要不是您,我还不知道得在雨里走多久。”
他的声音里带着真诚的感激,目光中满是谢意。
司机摆了摆手,淡淡地说:“没事,顺路的事儿。”
那语气里透着一种质朴的善意,仿佛帮助别人对他来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郑建国推开车门,一股潮湿且混杂着货物气味的空气扑面而来,那味道里有刺鼻的化学品味、淡淡的木材香,还有一股说不出的陈旧气息。
他下了车,双脚稳稳地站在地面上,活动了一下因长时间坐车而有些僵硬的身体。
关节出“咔咔”
的声响,像是在抗议长时间的束缚。
他抬头望了望物流园,里面装卸货物的工人来来往往,他们有的扛着沉重的箱子,脚步匆匆,额头上满是汗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有的在指挥叉车搬运货物,嘴里大声呼喊着指令,双手在空中比划着方向,声音在空旷的园区里回荡。
郑建国知道,这里是他暂时隐匿的好地方。
人多眼杂,形形色色的人汇聚于此,他就像一滴水融入大海,能够暂时避开那些追捕他的人的视线。
他整了整身上老人给的旧衣服,那衣服洗得有些白,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