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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他们仔细查看这些资料时,心情却瞬间沉了下去。
纸质档案上的注册地址大多是“xx街道xx商铺”
,但地址描述模糊不清,有的甚至只写了街道名称,没有具体的门牌号。
两人按照档案上的地址逐一实地核查,结果令人失望——这些所谓的“商铺”
要么是早已废弃的空房,里面堆满了垃圾,墙壁上布满了涂鸦;要么就是居民自住的小院,主人对“公司”
一事毫不知情。
很明显,这些公司的注册地址全是虚构的。
他们又马不停蹄地寻找代办注册的中介,根据档案上留下的联系方式,拨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可要么是无人接听,要么是号码早已停机。
通过当地工商部门的协助,他们找到了中介机构的旧址,却现这里早已人去楼空,门口贴着“门面转让”
的纸条,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周边的商户告诉他们,这家中介在半年前就突然关门,老板带着员工不知去向,连房租都没结清。
与此同时,专案组的办公室里,灯光彻夜未熄。
墙上的线索图被红、蓝、黑三色马克笔标注得密密麻麻——红色线条如同血液般,串联起康安医院、临江生物制剂厂的药物链条,每一个节点都代表着一个关键线索;蓝色箭头如同水流般,清晰地追踪着虚拟货币流向边境皮包公司的轨迹,展现出资金的复杂流转;黑色圆圈则像一个个黑洞,圈出了商人在大型商业活动中与信号屏蔽点重合的身影,暗示着商人与犯罪活动的隐秘联系。
郑建国站在线索图前,双手背在身后,眉头拧成了深深的“川”
字。
他的指尖沿着红色线条从“康安医院药品”
缓缓滑倒“临江生物制剂厂”
,最后停在“商人投资”
的标注上,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甘。
“药物来源、资金洗白、活动关联,三条线都在往他身上收,可为什么就是抓不到直接证据?”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连续多日的高强度工作让他身心俱疲,但更多的是不甘,明明已经感觉到真相就在眼前,却始终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桌上摊着厚厚的案卷,最上面是药企负责人的口供记录。
纸页上有几处被红笔圈出的句子:“资金都是按流程走的,我们只负责生产,至于药物的最终用途,我们并不清楚”
“商人很少过问具体业务,每次都是通过助理传达指令”
。
这些含糊其辞的口供,像一堵墙,挡住了进一步追查的方向。
旁边放着的是赵刚和李响传回的边境皮包公司调查报告,照片里废弃的仓库、模糊的代办人信息,更是让这条线索陷入了僵局。
还有技术科送来的ip追踪结果,海外虚拟服务器的跳转记录密密麻麻地打印了十几页,最后却只能停在“无法溯源”
的结论上。
就在这时,小王拿着一份新报告走进办公室,脸上满是沮丧。
“郑队,技术科那边又查了一遍虚拟货币的交易记录,还是没找到商人的直接操作痕迹,所有转账指令都来自匿名账户,根本无法追踪到具体操作人员。”
他将报告轻轻放在郑建国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郑建国接过报告,快浏览着上面的内容,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出沉闷的声响。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案件的每一个细节——提审财务总监时,对方虽然供出了商务传真的秘密,可传真机位于人员复杂的老旧商务中心,监控早已覆盖,送人早已无从查找;那些与虚假指令吻合的信号屏蔽点,虽然每次都有商人出席的商业活动,可“出席活动”
与“操控信号”
之间,始终缺少关键的证据链条,无法证明两者存在直接关联。
“他就像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每次快要抓住的时候,都能从指缝里溜走。”
郑建国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商人的身影——他仿佛看到商人坐在豪华的办公室里,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从容地指挥着手下切断每一条可能指向自己的线索。
销毁交易记录、让中间人消失、用合法身份掩盖非法操作,每一步都算计得精准而狠辣,将所有直接关联都切得干干净净,不给警方留下任何可以定罪的证据。
郑建国指尖轻轻拂过那些用红色马克笔标注的“断点”
——从康安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