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到了一间审讯室。
房间不大,墙壁是冷冰冰的灰白色,灯光惨白而刺眼,像无数根针直射下来。
四面的墙壁冰冷而坚硬,仿佛在无情地挤压着他的呼吸,让他感到窒息。
审讯桌后的椅子上,郑建国早已正襟危坐,他身着笔挺的制服,领口的风纪扣一丝不苟地系着,目光如炬地凝视着被押进来的刘海。
郑建国的身旁,几名侦查员神情严肃,他们的眼神锐利而专注,手中整齐地摆放着各种案件资料,文件夹一本本排列得整整齐齐,每一本都像是一座小山,压在刘海的心头。
刘海被按坐在审讯桌前的椅子上,那椅子硬邦邦的,让他坐得很不舒服。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攥着裤子的边角,把裤子都攥出了一道道褶皱。
他低垂着头,额前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神,让人看不清他内心的想法。
但从他微微耸起的肩膀和急促的呼吸声中,可以感受到他内心的紧张与抗拒。
他的呼吸声粗重而紊乱,仿佛在和这压抑的氛围做着最后的抗争。
审讯开始了,郑建国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而有力:“刘海,我们今天把你带来,是希望你能如实交代你所知道的事情。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道理你应该清楚。”
他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回荡,每一个字都清晰而有力。
刘海没有回应,依旧保持着沉默,只是轻微地扭动了一下身体,他的后背在椅子上蹭了蹭,似乎想要在这压抑的氛围中寻找一丝舒适。
他的脑海里不断盘旋着各种念头,像一群乱飞的苍蝇,想着如何应对警方的讯问,如何守住那些不能说的秘密。
他想起自己的家人,年迈的父母、年幼的孩子,他们那期待的眼神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他害怕自己的事情会给他们带来无尽的痛苦和耻辱。
郑建国看着刘海的态度,心中早有预料。
他向身旁的侦查员点了点头,侦查员将一份文件递到了他的手中。
郑建国缓缓翻开文件,那文件的纸张出轻微的“沙沙”
声。
他拿出刘海寄给姨妈的信件复印件,轻轻放在桌子上,推到刘海的面前。
那复印件的纸张有些褶皱,似乎经过了多次的查看和研究。
“刘海,看看这个。”
郑建国的声音平静而威严,就像平静的湖面下隐藏着汹涌的暗流。
刘海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他的脖子僵硬得像是生锈了一般,转动起来十分吃力。
当目光落在信件复印件上时,他的身体猛地一震,就像被电击了一样。
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那慌乱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迅笼罩了他的整个眼神。
那封信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直直地刺进了他内心深处最脆弱的地方。
他想起自己当时寄信时的忐忑,那是一个深夜,他偷偷摸摸地来到邮局,周围的灯光昏暗而阴森,他的手在递出信件时不停地颤抖。
原本以为那是一个保险的方式,却没想到还是被警方掌握了。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侦查员又将一份资金往来记录摆在了他的面前。
密密麻麻的数字和交易记录,像一条条毒蛇,清晰地展示了他与一些可疑账户的资金流转情况。
刘海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额头,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头,头一缕缕贴在额头上,显得狼狈不堪。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不出声音。
他的舌头在嘴里干涩地动了动,却无法出哪怕一个音节。
他的内心开始剧烈地动摇。
经过漫长而痛苦的煎熬,他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仿佛从灵魂深处出,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无奈,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
他的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许久才聚焦在对面的侦查员身上。
他的嘴唇干裂,动了动,声音沙哑地说道:“我……我承认,我曾受王伟明指使,在张校长案件中充当中间人,传递信息和资金。”
那声音虽轻,却如同在寂静的黑夜中炸响的惊雷。
他的话一出口,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原本还微微挺直的脊背瞬间垮塌,瘫坐在椅子上。
他的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头也无力地耷拉着,仿佛所有的精气神都随着那番坦白而消散殆尽。
此刻,他的心中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