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只是男人我好吗(2 / 3)

诱饵 玉堂 2368 字 2天前

,少拖累我!”

大力溜下土坡,五子一琢磨,马不停蹄跟上。

“叛徒!”

管豹声嘶力竭。

陈翎喘着粗气,凸起的筋脉氤氲开血汗,身躯轰然溃塌。

沈桢在一旁剧烈抽搐,吓得语不成语,调不成调,“西校区后门”

男人视线落在她面孔,彼时天昏地暗,她抓住他染血的衣袖,“三叔”

她完完整整地记起这个男人,“那天是你救了我。”

“你记得。”

陈翎无力笑了一声,膝盖的钝痛袭来,抻动他整条腿酸胀,当即匍匐在地。

沈桢抱住他,防止他摔得伤上加伤,他指一棵老榕树,“去那。”

她连拖带拽,将陈翎安置在树下,“三叔。”

她哆哆嗦嗦擦拭他脸上的血污,“你能坚持吗?我马上找哨口的执勤兵。”

陈翎仰起头,他伤患部位特殊,在膝骨处,稍不留神,导致关节不可逆受损,终生残废。

他在一线的枪林弹雨中奋战了几百场,有一半独自在深山老林求生,略通医理。

再加上,针管内的不明药水滴溅在他手腕,如果自行清理会渗入肌理,好在沈桢的手干净,女人力道也轻,陈翎耐心指挥她,“摁住伤口边缘的出血点,快速拔出碎片,不会喷血。”

“我没有经验”

她眼眶潮红。

“我教你。”

陈翎握紧她手,探向腿部。

沈桢尝试摁住,可手太抖,一碰,半寸长的指甲剐他皮肉,陈翎骤然紧绷。

她彻底绝望,颤栗着咬断指甲,咬断再摁,每次挨到,还是控制不了。

沈桢从没如此惊慌过,这种生死险境,她连电影都不敢看。

“三叔,我下不去手”

李惠芝评价过她,心软胆怯,故作逞强。

不逼到绝境,她爬不起来。

陈翎已然精疲力尽,他靠着沈桢,“你要我化脓感染死在这吗。”

她茫然无措,“不要”

“拔出来。”

沈枕横了横心,手指一抽,玻璃茬喷出一注血。

他阖上眼,健硕的胸膛重叠她,她恍惚察觉到他的心跳越来越微弱。

“三叔”

沈桢哭得不能自抑,“我不回家了。”

陈翎不过是乏了,乏得没精神,她这么崩溃,他一怔,旋即笑出声,“为什么不回家。”

她抽噎得话不连贯,“因为送我回家,三叔才牺牲——”

他更怔住,“我还没牺牲。”

沈桢的嚎啕戛然而止。

陈翎皱眉,“你盼我牺牲?”

她摇头,“我盼三叔活,祸害一千年那样长命百岁。”

他笑纹浮在眼角,“你不哭了,我一定活。”

沈桢死死地闭住嘴,继续包扎他的伤口,冰冷的尘土覆住伤痕,血红得发黑,一缕缕,粘稠而污秽。

“三叔,你又救了我一回。”

他笑不减,“你不是也救过我吗。”

“不一样。”

她哭腔,又糯又可怜,“我是举手之劳,你是真心实意。”

陈翎觉得,这姑娘脑回路不一般。

救命恩情是天大的情分,还分出真心和假意。

他有兴致逗她,“那怎么办?你欠我的人情,有法子还吗。”

“三叔以后用得着我,尽管开口,我报答你。

实在帮不上忙,你再自己忍着。”

自己忍着。

他瞧得出,小姑娘挺聪明。

嘴甜,伶俐,讨人喜欢。

就是心地太纯净了。

有些话,男人容易想歪,歧义大。

陈翎哭笑不得,“好,我忍着。”

沈桢仔仔细细处理伤口,布条绑了个死结,这一幕柔情万千,他不禁失了神,手背撩开她脸颊粘住的发丝,不经意的触摸,她浑然无觉,他却如同遭受电击,骨骼一股麻木痛痒,仓促收回手。

“沈桢。”

她脾气温驯,“啊?”

“一百个雄的,九十九个不正经。”

陈翎摆出在局里训教毛头小子的姿态,威严又冷静,“他们胡言乱语,你不用搭理。”

沈桢坐在土坑,焦黄的叶子坠在他肩膀,她拾起,“谁胡言乱语了。”

“所有男人。”

她点头,“我记住了。”

陈翎再度发笑,“三叔是好男人吗。”

沈桢不假思索,“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