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梦(3 / 4)

诱饵 玉堂 3131 字 5天前

里钓鱼啊?”

“这是食堂最贵的组合了。”

男人卷起白大褂的袖子,“我现在还饿着。”

她哂笑,“行了吧!

陈医生哭穷呢?你住别墅。”

“已婚男人兜里没钱,我特意为蒋主任攒的私房钱。”

蒋澜没吃,又合住,“我不领情。”

陈崇州站起,紧随其后,“蒋主任,奶瓶买粉的蓝的?”

“黄的。”

他笑了一声,“婴儿车呢。”

蒋澜深吸气,“全科室人尽皆知陈医生想要女儿,你安心当女儿奴吧。”

之后,陈崇州眼底总是蓄着光,像盛满星星。

沈桢怀孕五个月时,陈翎的脑部监测仪忽然显示巨大的波动。

主治韩昭百思不得其解,掀开陈翎的眼皮,又试了试心跳,“第一次?”

护士翻阅记录,“各项体征始终平稳,应该是第一次。”

韩昭扫了一眼沈桢,“是不是对于他很重要的人,或者提及他未完成的心愿,刺激他了?”

她恍惚摇头,“我只是告诉三叔,我胎动了。”

陈崇州在外间会客厅处理市人民男科积压的化验报告,没吭声。

他心里有数,波动的原因是沈桢太闹腾。

陈翎这人,喜静。

陈家的两位公子不嗜好热闹,陈翎更甚。

读一本刑侦书籍,能专注一天不讲一个字。

而沈桢在耳畔没完没了唠叨,他虽然深度昏迷,终归有零星的感应。

马博平结束院里的研讨会议,亲自检查一番,收起听诊器,“陈局有求生的意志。”

韩昭大喜过望,“有奇迹吗?”

“暂时无法定论,确实有反应了。”

马博平安慰沈桢,“和陈局多聊天,有助于唤醒他。”

结婚后,陈崇州宠得她骄纵任性,可实际上,沈桢骨子里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女人。

尤其,怕大夫。

李惠芝说过,她自幼打针喝药,一边哭,一边遵从医嘱。

很老实。

于是,在她循环往复极为卖力的“攻击”

下,陈翎的精神波动愈发频繁。

这座城市每逢冬季必定下一场鹅毛大雪。

今年也不例外。

洗过的病号服晾在暖气片,烘得热乎乎,陈崇州替陈翎换上,随即接到顾院的电话,避到走廊。

沈桢擦拭着陈翎的胳膊,“三叔,你要当爷爷了。”

男人眼球凸了凸,一下接一下转动。

她拉住他手,摩挲过隆起的腹部,“再有五个月,你的侄孙就出生了。”

她念叨着,“陈煜。”

男人依然毫无血色,由于不能自主进食,轮廓消瘦了一圈。

沈桢略弯腰,伏在床尾,又耐心修剪他的脚趾甲,“三叔,我不喜欢那块锁,青玉的颜色太淡,男孩要墨绿色,等你痊愈了,你重买一块,好不好。”

陈翎脚背有疤痕,弹壳坠地击打的惯性下,烙印在上面的圆孔疤。

她抿唇,心口窝得难受。

他制服缀满勋章,是一身伤痕累累所换取。

陈崇州打完电话走进来,沈桢趴在床边正打盹儿。

他俯身,试图抱她到沙发上睡,可她捏着床单,捏得紧紧地,他索性任由她趴着。

彼时黄昏,夕阳沉落于西天际。

最明亮的一缕阳光笼罩在陈翎的面孔,好半晌,他缓缓睁开。

浑浊,沉重。

目之所及,纱帘在飘荡,罅隙间,窗外一片纯白。

铁柩下横亘着寒冷的冰棱,是零下十五度的北国之冬。

男人本能出声,喉咙却发不出声,一口痰阻塞住。

沉甸甸的右臂有些钝麻,他垂眸,沈桢一张脸埋在被子里,干净透明,娇憨清澈。

他愕然,僵硬伸出手,抚摸过她长发,额头,鼻尖,最终流连在她唇瓣。

陈翎从未想过,自己一度狼狈死里逃生,醒来是这样的画面。

他并不觉得痛,亦不觉筋疲力竭。

陈翎只觉得幸福,安宁,了无遗憾。

沈桢在睡梦中剧烈战栗几下,这场梦太过真实。

真实到她感受来自于男人的抚摸,体温,和汗毛摩擦的细痒。

如此亲昵,如此柔情。

她抬起头,呆滞望着落在自己脸颊的那只手,宽厚,硕大,筋络分明,染着浓浓的药香。

常年持枪训练磨砺出坚硬粗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