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毛都倒竖起来。
邓忠也顾不上往前冲,不由分说调转马头,迎着诸葛尚就冲了过去,枪出如龙直刺诸葛尚面门!
邓忠跑得太快太急,却是忘记魏军的马匹早已丢在了阴平。现在胯下战马,都是从江油关缴获的,总共也就几十匹,分到他这里的不过十多匹而已。
步卒根本就跟不上邓忠的速度,以至于步骑已经脱节,单方面陷入蜀军的围困之中。
蜀军骑兵数量要比魏军这边多上许多!
邓忠这一刺,被诸葛尚巧妙躲过,反手就是一枪将对手打落马下。但邓忠却是一只脚踩着单马镫,借着反冲之力再次上马,勒住战马缰绳,调转马头就跑。
邓忠麾下魏军看到主将跑了,连忙徐徐后撤,结阵自保。
败退途中,有不少人被诸葛尚刺死,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地上,任由后面的追兵踩踏。
那画面看起来狰狞又残忍。
破敌良机已到,诸葛尚正要带兵猛冲,转头一瞥,却发现身后毫无动静。原来,他只是带着小股精锐前出,身后的大部队,却丝毫没有眼色,压根不和他打配合。
那些蜀军士卒不知道是因为怯战,或者是事先得到了什么不能示人的嘱咐,竟然一个个列阵整齐在后方等待!就如同观众一般,看着诸葛尚在前方表演!
诸葛尚心中一惊,他想起某些传闻,立刻心凉了半截!
他勒住战马,带着麾下那一队精兵缓缓退回了本阵,气得面色通红,恨不得当场砍几十个不听号令的混球。
可是诸葛尚转念一想,这支队伍已经糜烂至此,真要执行军法,只怕立刻就一哄而散了!
不一会,诸葛瞻派人来传达军令,命令诸葛尚整军,收缩阵线。眼见大好形势却平局收场,诸葛尚长叹一声,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邓忠这边没得手,师纂和田续亦是陷入苦战之中。
蜀军右翼后方,黄崇拔出佩剑,带着亲兵连续砍了五个蜀军逃兵,已经把阵线稳住了。
“谁后退一步,杀无赦!”
黄崇身上全是逃兵的鲜血,手持佩剑如同恶鬼一般。
田续本来已经冲入蜀军大阵之中,打开了一个小缺口,却被黄崇带亲兵给堵住了。那些逃跑的蜀军士卒,也陆陆续续返回阵线。
至于师纂,他被一群蜀军骑兵围着打,他自己身边那十多魏军骑兵早就死干净了,压根分不出精力去支援田续。
正在这时,田续听到前方蜀军内部鼓声大作。从中军冲出来一股生力军,为首的将领正是李球。
眼见事不可为,田续也没有纠结,扔下手里的长枪,调转马头拔腿就跑。不幸的是,远处飞来一箭,直接射中马屁股。
战马跑出几丈远后,就跪在地上,直接把田续甩了出去,摔了个狗啃泥!
后面的蜀军一拥而上,将田续压在身下,不一会功夫就将其捆成粽子一般,押送到了蜀军中军。
师纂眼睁睁看着田续中箭落马,他也无心恋战。师纂超常发挥,从几十个蜀军骑兵之中杀出重围,兵戈交错之声乒乒乓乓作响。
师纂身上的札甲都被刺破了几个洞,有鲜血溢出。但他求生的欲望极为强烈,硬是忍着剧痛,带着残兵返回了魏军中军本阵。
至于他麾下士卒,丢了大半,回去的更是人人带伤,比邓忠那一路还要惨。
……
漆黑的夜,没有一丝月光,星星也全被云彩遮住了,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肯定有些夸张,但借不到光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有一支队伍在汉中的官道上安静的行军,每个士卒身上,都挂着一个小竹筒,里面点着一根香。
香头那红色的微弱亮光,在漆黑的夜里是那样的醒目,如同一个个小怪兽的猩红眼睛,带着难以言喻的神秘和狰狞。
石守信走在队伍最前面,马隆在他身边,手里提着一个红色的灯笼作为全军前行的引导,时刻警惕着周遭的情况。
“石将军,我们当真是有些过分谨慎了。别说现在只是去袭氏劫掠,就算是袭营,也一点问题也没有。”
马隆小声说道。
以前夜袭的时候,因为联络不畅,经常有掉队了,半路的时候其实都还是举着火把行军,要不然到敌营门前时,估计队伍就已经走散了。
而现在他们这支队伍人人配备“竹筒香”,在行军过程中,每天睡前都要泡脚,战斗力维持得很好,士卒们都没有感觉到那种走不动路的疲惫。
大约半个时辰以后,队伍在一个岔路口停了下来。
行军向导从远处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