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事情麽?
这一幕有没有可能发生呢?
胡烈从前是绝对不相信的,但从石守信口中说出来,胡烈即便不愿意相信,也必须要相信了。
石守信如今在魏军之中,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他说出来的话,不会是瞎胡闹的。
正在这时,孟观悄悄走了进来,看到胡烈也在,刚想退出去,石守信连忙呵斥他道:“有事就说事,胡将军又不是外人!”
“石监军,邓艾之子邓忠,昨晚逃跑了。卑职带人在成都郊外寻找了许久,也没有抓到人,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
卑职看管不利,请石监军责罚!”
孟观单膝跪下,对石守信请罪道。
“罢了,都是天意,邓艾是主犯,邓忠只是胁从,他跑了就跑了吧。
这件事我自会向大都督请罪的,你先退下!”
石守信面色淡然摆了摆手说道,孟观会意,起身告辞,强压着嘴角没笑出来。
“贤弟,邓忠逃跑了,这……不要紧吧?”
胡烈脸上出现怪异的表情,想了想,还是把心中的疑问压了下来。
“跑了肯定要紧,可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邓艾之罪,那是要灭族的。做人留一线,何苦赶尽杀绝呢?
反正邓忠以后也不可能露面了,随他去吧。
他将来多半也是隐姓埋名苟活,跟死了又有什麽区别呢?”
石守信漫不经心说道,听到这话,胡烈已经确定了自己刚刚的怀疑。
很多事情,意思大家心领神会就行了,没必要说得太直白。
一个人又不携带兵刃,还是在成都城内,怎麽跑得掉呢?
谁都知道是石守信故意放走的,偏偏,外人还说不出他的不是。
因为石守信是住在城外军营里面的。城内的人跑了,他这个住城外军营的人,不知道也挺正常吧?
反正,你说有,你拿不到证据;你说没有,大家都知道是怎麽回事。
“贤弟啊,你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心肠太软,太好说话了,将来要吃亏的啊。
殊不知人心险恶,你有肚量,别人未必也有肚量的。”
胡烈忍不住暗示了一句。
“大哥说笑了,邓忠是自己跑路的,跟我又有什麽关系,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石守信呵呵笑道,端起酒杯,跟胡烈碰了一下杯。
……
剑阁城楼签押房,羊祜和羊琇这对堂兄弟,亦是在对饮。
不过此时屋内的气氛稍稍有些紧张,羊祜一脸担忧看着羊琇,似乎欲言又止。
“堂兄不妨说说看,晋公究竟是如何打算的。这调职的文书也还没送来,我现在究竟是去长安呢,还是留在剑阁呢?”
羊琇疑惑问道。
他抵达这里已经有些时日了,不过暂时还没有启程去长安。原因很简单,羊祜建议羊琇暂时留在汉中,在汉中任职。等伐蜀大军返回关中的时候,再随军一起回归。
这样做的好处,便是根本不需要经过司马昭的首肯,只需要跟贾充打个招呼,就能完成调职!
而羊琇,则是打定主意要去长安!只不过这样的话,他“擅自脱离”的罪名,就不好糊弄过去了。
“你最好是留在汉中,不要去长安。”
羊祜面色肃然说道。
“我一定要去长安,见到晋公后,当面陈述锺会的反迹!”
羊琇就像是中了邪一样,根本听不进劝。
见他如此顽固,羊祜无奈叹息道:“晋公早就知道锺会要反,不过引而不发罢了。汉中有五万精兵,随时准备入蜀。我本不想将此机密告知于你,但见你如此坚持,也只好实言相告了。”
“堂兄,这样的话,那我就更要去长安了。要不然,晋公以为我和锺会是一唱一和怎麽办?”
听到羊祜的描述,羊琇更着急了。
“你不会是想在晋公面前,说石敢当的坏话吧?”
羊祜一脸古怪看向羊琇,有些不能理解这样的想法。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羊琇信誓旦旦的打保票说道,来时的路上,他真是这样打算的。但是现在他已经打消了念头。
“没有就好,石敢当被晋公赋予重任,你千万别提他如何如何,否则会引起猜忌。
之前发生了一件事,让晋公对卫瓘起了猜忌之心。
石敢当就是要顺带监视卫瓘,关键时刻破坏锺会图谋。
你若是掺和进来,绝对没有好事。”
羊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