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对,他儿子是受害者,但他以往可也是劣迹斑斑,一旦上了他们那,打人者“夏道生”训诫一次,被打者斩立决。
这会儿有人就要问了,为何说当下这办案子已经不是一案一例了么?为何这个案子会牵扯到以前的事情呢?
嘿,这可就问对人了。世上万物皆有因果,种因得果,乃为循环,当初他们用这个法子引经据典,害了多少人?从前大理寺卿安慕斯开始,后头几任主官都被他们用这种连坐之法给办了。
最后不得以换上了一个曾明的孙子,曾明底子太硬,他们着实动不了。
那现在好了,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曾明这个孙子就是个二世祖,所以可以说这个人是大家一起默认他执掌大理寺的,以为这样一个太子党上了,他们的日子会好一点。
可谁知道,二十一岁的大理寺代寺卿是历代寺卿里最疯狗的一只,他不光一个人疯狗,他还上书陛下设立了一个新的机构叫纪律院,就是《左传·齐桓公二年》里“百官於是乎戒惧而不敢易纪律”的纪律,也是《中论·历数》“昔者圣王之造历数也,察纪律之行,观运机之动”里的纪律。
说是要记录法律之变迁,但他利用职务之便从江南道弄了他娘了三百多个新法学院里走出来的青年人,他们每日什么都不用干,就是分成两派,一派研究当下律法的漏洞,另外一派则破解。如果遇到无法破解的,就开始给律法打补丁。
这极为恐怖,甚至可以说已经开始动摇皇帝的统治根基了……
但皇帝本人却对此非常重视,甚至在朝堂上还大发雷霆说过:“你们总是跟朕说动摇国本,那朕问你们,国本国本到底何为国本,是江山社稷还是你们家的万亩良田?”
这一次谁也没多说什么,因为他们已经连番胜利了,再这么下去景泰帝要把夏道生给抓回来了。
但谁知道他们已经让步了,景泰帝还是把夏道生抓回来了。他一回来,几乎整个京城的贵族望族都如临大敌,大家都严防死守生怕被那个家伙逮着点什么问题给按在地上摩擦。
可谁曾想这一个出头鸟竟会出在他自己家中,在这个节骨眼上是自己让防线崩塌,那他除了会被大理寺制裁同样也会被自己的集团给制裁。
还是那句话,人是没办法布局每一步的,但厉害的人会在每一件不起眼的事情上找到突破口完成布局。
毫无疑问不管是夏林还是张朔都是个中翘楚,现在张朔一句不经意的话,就能给一部侍郎带来前所未有的压力,刚刚换上的衣裳背后就已经湿了一块。
场面和气氛都僵持在了那里,老张也不忙,只是折腾他的茶叶,但空气的安静和茶香却把周侍郎的焦灼烘托得有些具体了。
外头的雨逐渐大了起来,宫中也没有个具体的时间,只有时不时巡视的护卫从屋檐下走过的脚步声,按照他们一刻钟巡视一圈的速度来看,当下已经过去了快半个时辰。
而此刻景泰帝正在大雨倾盆之下的湖水中像一条鱼似的游泳,有时候一个猛子半天都不起来,甚至叫人怀疑他是不是淹死在了水中,可就在旁边的护卫准备去救时,他又在老远的地方冒出头来。
“当年朕小的时候在渭水边游泳,除了一个黑瘦的小子之外谁也没赢过我,那厮还自称洛水泳神。可惜了,若是有机会再见见那厮,朕定要与他比个高低。”
景泰帝手扒拉在小舟的船舷上用力一撑便起来了,然后走到遮雨的棚子之中用毛巾擦拭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