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的声音不大,却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你们想想看,为什么这些足以将我们任何一个人送上审判席的关键证据……几乎都是由刘记者找到的?”
他这句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让所有人都微微一愣。
对啊……
汇款单,是刘羽宁现的。
转让合同,是刘羽宁现的。
热笆的辞职信,还是刘羽宁现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在刘羽宁身上。
“苏……苏格拉底,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羽宁被看得心里一突,脸色微微变了变:“我……我只是运气好啊,而且比较擅长找线索而已!”
苏然看着他笑了起来,那笑容很温和,却又带着压迫感。
“运气好?”
“不,我不觉得是运气。”
“刘大记者,你的表现,堪称完美。
就好像你早就知道那些证据在哪里,而你轻而易举地找到了。”
苏然顿了顿,语气变得意味深长:“你就像一个置身事外的审判官,不断地揭露着我们所有人的罪行,而你自己,却干净得像一张一尘不染的白纸。”
苏然看着脸色已经开始白的刘羽宁,问众人一个问题:
“大家不觉得……这太干净了吗?干净得……就像是刻意伪装过的一样。”
苏然这番话,没有拿出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却比任何证据都更有杀伤力!
它像一把无形的钥匙,瞬间打开了所有人心中那扇名为“怀疑”
的大门!
是啊!
为什么刘闻能找到所有人的秘密,而他自己却如此清白?
这不合理!
“我……我没有!
我跟他无冤无啊仇!”
刘羽宁慌了,开始极力辩解。
“真的无冤无仇吗?”
苏然却不依不饶,他拿出一张庄园地图,笑着问:“那你说说看,你房间垃圾桶里,为什么会有这份地图?”
刘羽宁愣了一下,忙解释:“我不知道啊,这份东西突然出现在我的公文包里,我直接就扔了!”
然而,这个解释,在众人已然升起的怀疑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苏然的这一番提醒,如同点燃了一根导火索。
其他几位原本还在互相攻击的嫌疑人,也想起了许多前被他们忽略掉的可疑细节!
“对!
我想起来了!”
金静第一个跳了出来,开始墙倒众人推:“今天早上,我看到刘羽宁鬼鬼祟祟地在观察整个庄园!
可能就是在策划怎么作案!”
“我也想起来了!”
白羽也立刻补充道:“刚才在案现场,他对那几个窗户的插销结构,问得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仔细!
肯定是在回收证据!”
“对对对!”
张凌贺一拍双手:“我记得刘羽宁好像带了一卷鱼线!
那肯定是杀人凶器!”
???
刘羽宁真急了,忙道:“我一个钓鱼佬,随身带鱼线不是很正常吗?”
然而,苏然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并没有开口。
“既然刘记者的嫌疑最大,那我们不如……再去他的房间,进行一次更彻底的搜查吧?”
热笆此时适时地,用一种怯生生的、仿佛是为了“寻求真相”
的语气,提出了这个建议。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
“对!
再去搜一遍!
这次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金静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洗脱了自己的嫌疑就好。
。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了刘羽宁的房间。
这一次,搜查的目标性极强。
大家几乎是掘地三尺,把刘羽宁的行李箱、相机包、甚至是他床上的枕头都给拆了。
最终,白羽在他的床底下,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色硬壳箱。
“这是什么?”
所有人都围了上来。
白羽打开箱子,里面静静地躺着几样东西——
一盘用过的鱼线,几个铅坠,还有一个……看起来很高级的电动收线渔轮。
大家看着这几样东西,都有些愣。
“就……就这?”
金静一脸困惑,“这不就是普通的钓鱼工具吗?这家伙真没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