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辞镜的坚持下,不论是楚徊莫循还是沈栖梧都从病房里离开了。
至于宁方川,他就是个粘人精,云辞镜知道赶不走他,也没有赶他走的想法。
况且她们之间本身就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秘密,云辞镜最大的秘密他都知道。
自然现在也不会在乎他现在听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云辞镜看着楚苼看了很久,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后来还是把他当做一个丑丑的树洞,这才找到了诉说的欲望。
云辞镜一直以为对于过去的18年,她只记得一些和老太太的美好回忆。
不会记得那些痛苦的、难堪的事情,只是话匣子一旦打开。
云辞镜现自己跟上辈子还是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一个喜欢罗里吧嗦的话痨。
可以自顾自的讲半天,讲到口干,讲到嗓子冒烟。
整整讲了两个小时,云辞镜这才停下来。
或许痛苦分享出去就会变小这句话是真的,云辞镜讲完以后,感觉心里的郁气少了很多。
打定主意,以后有什么不好的情绪都来讲讲。
云辞镜自己这个当事人讲完感觉心情还不错,楚苼这个植物人也给不了什么反应。
但是宁方川这个旁听的人,却一直在无声的掉眼泪。
云辞镜一抬头,就看见他那双猫眼绿的眼睛泪如雨下,胸前的衣衫都被打湿了。
“忘仔,你哭什么?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
云辞镜帮他擦了擦眼泪,有些头疼也有些心疼。
“小镜子,这里好痛。
都怪我没有早点遇到你。”
。
宁方川拉着云辞镜的手按在自己心脏的地方,整个人都快被眼泪冲碎了。
虽然他现在这个样子看上去很可怜,但是云辞镜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忘仔,你傻不傻,这种不存在的假设,除了让自己难过,没有一点意义。”
。
“我觉得现在就是最好的安排,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好好珍惜现在的我就够了。”
。
宁方川抱着云辞镜不说话,只是轻轻抚着她的背。
一颗一颗的眼泪滴在云辞镜的衣服上,然后浸到她的肌肤上,凉凉的,让人下意识觉得也是苦苦的。
“忘仔,你别哭了,等下出去被人看到很丢脸的,你也不想我被人笑话吧?”
。
云辞镜揉了揉宁方川的后脑勺,有些拿他没办法。
有时候她都怀疑他的眼睛里装了两根自来水管,说来就来,说收就收。
“小镜子,让我抱抱好不好?”
。
宁方川的声音闷闷的,云辞镜知道他心情不好,到底没再说什么,只是任由他抱着。
在她们都没有注意到的角落,她们没有看到医疗仓里的狐狸睁开眼睛看了她们一眼。
等宁方川平复好心情,稍微整理了下,云辞镜和宁方川这才从病房离开。
一出去,楚徊和莫循就围了上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云辞镜不知道她们什么意思,只是平静的说了自己已经按照约定做了。
云辞镜的意思也很明显,她拿钱办事,楚徊她们要是再提要求,那就不礼貌了。
当然如果加钱的话,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只是只顾着心疼云辞镜的楚徊和莫循没有听出来小姑娘的言外之意,只是一个劲的说以后会好起来的。
楚徊和莫循的表现,做原始人做久了的云辞镜下意识的忘记科技的展,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回事,只当她们又在给她绑所谓亲情的枷锁。
宁方川却是清楚的,像这种重症特殊病人的监控不仅医院有,也会关联家属的智脑。
楚徊她们从病房里出来,不代表她们没有看监控。
不过宁方川也没有提醒云辞镜的想法,他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这些生物学上的亲人,不值得他的小镜子花费太多精力在上面,更别提和她们走近。
应付完楚徊和莫循,看着一副怜悯的看着自己的沈栖梧,云辞镜觉得他脑子有病。
干巴巴的在外面等几个小时,也不觉得自己变态。
不过这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倒是挺让人佩服的。
来医院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云辞镜和楚徊她们也没什么好聊的,顺势就提出了离开。
楚徊自然是舍不得的,只是她也找不到可以留下小姑娘的理由。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