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破是破了点,但脾气不太好。
你再这么闹腾下去,它起火来,把你那身老骨头给震散架了,我可不管赔。”
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随意地抬脚在地上轻轻跺了一下。
咚!
声音不大。
但就在他脚掌落地的瞬间!
嗡——!
一股无形的、带着奇异韵律的波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以他的脚掌为中心,瞬间扩散开去,融入脚下震颤的大地!
神奇的一幕生了!
那股正在地底疯狂聚集、即将彻底爆的狂暴地脉能量,竟然以肉眼可见的度平息了下去!
轰隆隆的闷响迅减弱,山体的震颤也停止了,只有几缕烟尘还在飘散。
整个青云峰,重新恢复了平静。
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前兆,只是一场幻觉。
凌无涯瞳孔骤然收缩!
他死死盯着萧闲那只刚刚跺了一下的脚,又感受着脚下瞬间平息的地脉躁动,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惊疑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
这小子竟然能引动地脉之力?还能安抚它?这怎么可能?
就算是元婴巅峰修士,想要引动地脉也是千难万难,更别说如此精准地操控!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
萧闲像是没看到凌无涯眼中的惊涛骇浪,他扛起那把一直丢在旁边、沾满污血的巨大锈剑“藏锋”
,随意地往肩上一搭,剑尖拖在地上,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抬头,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凌无涯,脸上又挂起了那副懒洋洋的表情:“行了,老头,别杵那儿了。
天都黑了,该回家睡觉了。
至于你徒弟……”
他扭头,瞥了一眼脸色苍白、气息不稳的云澜,撇撇嘴:“喏,人在这儿呢。
有手有脚的,自己不会走啊?还要我送?”
他这话,说得极其随意,仿佛云澜不是他徒弟,而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云澜身体微微一颤,琉璃般的眼眸死死盯着萧闲,嘴唇抿得白。
她体内的狂暴剑意虽然被强行安抚压制下去,但道锁的裂痕依旧,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撕裂般的剧痛。
让她现在回剑冢?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凌无涯的脸色更加难看。
萧闲这话,看似随意,却带着浓浓的嘲讽和轻蔑!
让他堂堂太上长老亲自下来“接人”
?这废物峰主,简直狂妄到了极点!
“哼!”
凌无涯冷哼一声,强行压下心头的惊疑和怒火。
他目光如电,再次锁定云澜,“云澜!
还不过来!
难道要老夫亲自‘请’你?”
那“请”
字,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不容置疑的命令!
云澜身体又是一颤。
她看着凌无涯那冰冷无情的目光,又感受着体内那道随时可能再次失控的恐怖剑意,一股冰冷的绝望感涌上心头。
回剑冢,九死一生!
留下师尊他真的能护住自己吗?她下意识地看向萧闲。
萧闲却像是根本没感受到她的目光,正低着头,用脚尖无聊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啧,真麻烦。”
他嘟囔了一句,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对着空中的凌无涯,
用一种极其敷衍的语气说道:“哦,对了,老头,你这徒弟吧,在我这儿吃我的喝我的,还差点把我这破地方拆了。
这住宿费、伙食费、精神损失费,你是不是得结一下?”
他伸出手,拇指和食指搓了搓,做了个宇宙通用的手势:“不多,随便给个万八千的上品灵石意思意思就行。
或者拿点等价的天材地宝抵债也成。
我这人,不挑。”
噗!
桑红袖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赶紧捂住了嘴。
慕容尘嘴角也狠狠抽搐了一下。
师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要钱?
云澜更是被萧闲这突如其来的“讨债”
弄得一呆,连体内的剧痛都仿佛忘了。
凌无涯的脸,彻底黑了!
如同锅底!
一股难以形容的荒谬感和滔天怒火在他胸中翻腾!
这蝼蚁竟敢向他讨要灵石?还万八千上品灵石?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你……找死!”
凌无涯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元婴巅峰的恐怖气息再次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