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张寻的心疼的冒血,但也不忍再多责备她,只能更用力地将她抱在怀里,这样他才踏实。
烟尘渐渐散去。
“救……救命……”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从一堆碎石下传来。
是七叔公。
他的上半身露在外面,下半身被一块巨大的窑顶石死死压住。两条腿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白森森的骨头茬子刺破皮肉,鲜血染红了身下的雪地。
他脸色惨白如纸,眼里惯有的阴毒被巨大的恐惧代替。
“救……救我……”他艰难地抬起手,朝着张寻的方向,微弱地挥舞着。
张寻冷冷地看着他,如同看一滩烂泥。
他抱着还在哭的季岁岁,一动不动。
很快,驿站的其他人闻讯赶来。七手八脚地开始清理废墟。主砖窑里一百多个季家的青壮年,全被埋在了下面。挖出来的只有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七叔公被挖出来时,下半身已经彻底成了一滩烂泥。他还有气,只是疼得浑身抽搐,喉咙里发出“嗬嗬”声。
陆太医被叫来。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七叔公那两条烂泥般的腿,又看了看他惨白的脸。从药箱里摸出一小罐止血的药粉,胡乱撒在伤口上。
动作粗鲁得如同在给牲口上药。药粉混着血水和泥土,糊成一团。
七叔公疼得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行了,抬走吧,死不了。”陆太医不耐烦地挥挥手,背起药箱就走。多看一眼都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