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有什么是我能做的(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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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鹂蜷缩在炕上,面色潮红,眉头痛苦地紧锁在一起,瘦削的身体在一条旧棉被下剧烈地颤抖着,出模糊不清的呜咽。

可炕沿边,还坐着一个让沈桃桃有些意外的身影。

周莹。

她低着头,正用一块湿布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阿鹂额头的冷汗。

听到开门声,周莹猛地抬头,眼睛里划过一丝不亚于周寡妇刚刚的震惊与慌乱。

这慌乱被她极力压制下去,仅仅是一瞬,她便飞快地垂下眼帘,手上擦拭的动作又继续了下去。

屋内的五个人,谢云景、沈桃桃、陆夫人、周寡妇、周莹,目光在短短刹那交汇碰撞。

谢云景是审视中的了然,沈桃桃是惊讶中的猜测,陆夫人是纯粹焦急和疑惑,周寡妇是惊弓之鸟般的恐惧,周莹则是瞬间的慌张后强装的平静。

一种压抑的暗流在小屋中无声涌动。

陆夫人的声音焦灼:“阿鹂,阿鹂醒醒,是我,陆嫂子。”

她一边快解开阿鹂的袄子散热,一边习惯性地去搭她的腕脉。

借着陆夫人检查的姿势,沈桃桃的目光也落在了阿鹂露在外的双手上。

那双手,十指纤细,本该是一双捻起兰花指,唱念做打的手。

但此刻,那指尖有好几处都崩裂开了,指甲缝里还残留着已经凝固的深褐色血渍,仿佛经历过极其剧烈的抓挠。

陆夫人显然也注意到了阿鹂双手的伤痕,眉头皱得更紧:“这是怎么弄的?风寒……怎会抓出这样的伤?”

她翻开阿鹂的眼睑查看,又侧耳贴近她的胸口听呼吸音。

阿鹂迷迷糊糊间似乎对别人靠近有所反应,身体猛地又是一阵剧烈抽动,双手无意识地朝空中乱抓。

“啊……滚开……别过来……”

破碎的字眼从她烧得干裂的唇间漏出,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陆夫人面色凝重地直起身:“情况不太好。

风寒倒还是其次,惊吓过度,五内紊乱,心神溃散。

这种病症极为凶险,若不得疏解,恐成痼疾……甚至……性命堪忧。”

她语气严峻,“我医术浅薄,需得请我家那口子过来仔细诊治施针才行。”

沈桃桃的心已经完全沉入谷底。

那双带着血丝劈裂的指尖,那句“滚开……别过来”

的惊恐呓语,再清晰不过的将她心底那个最可怕的猜测,串联了起来。

刚刚她看到宋三尸体时,就注意到他的胸膛上那片被狼爪抓过的皮肉上,除了齿痕,还有一些细长的不规则的抓挠痕迹。

那痕迹很小,仿佛是女子在反抗中留下的印记。

“我去喊我家那口子。”

陆夫人说着就要转身冲出去,情势危急半分耽搁不得。

“等等,”

沈桃桃突然开口,声音里是强自压抑的冷硬。

她吸了口气,“谢爷……外面风太大了,我这身上……像是着了点凉气,有点冷。”

她转向一旁始终沉默,却将所有微澜都纳入眼底的谢云景,声音刻意放软了些,“谢爷,劳烦您……帮我去趟我家,取件厚棉袄。”

这请求来得突兀又刻意。

谢云景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深深地看了沈桃桃一眼。

他薄唇紧抿,没有立刻应声,那沉默里蕴含的不赞同几乎压得沈桃桃喘不过气。

他能猜到她试图掩盖什么。

“谢云景?”

沈桃桃被他看得心头虚,却梗着脖子又催促了一声,眼神里带上了一丝恳求,“外面风真的大,吹得骨头缝里都冷。”

静默了几息。

“好。”

谢云景最终开口,只冷冷地说了一个字。

他的目光在瑟瑟抖的周寡妇,低头死死拧着布巾的周莹,以及炕上烧得神志不清的阿鹂脸上极快地掠过,不再看沈桃桃,利落地转身,推门消失在了外面的风雪中。

听着那踏雪的声音远去,沈桃桃紧绷的神经才略略松弛了一丝。

她知道自己支开谢云景的把戏太拙劣,他定然起疑,但也顾不得了。

屋内只剩下她们四个女人。

沈桃桃的目光越过烧得浑浑噩噩的阿鹂,直直地刺向低着头的周莹,“阿鹂的衣裳和鞋,怎么会沾了雪水,湿得那么透?”

周寡妇刚刚报信时,外面风雪也不小,都没让一个人从头到脚都湿透,阿鹂的状态更像是长时间浸在积雪中。

周莹手里的湿布巾“啪嗒”

一声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