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已经扑向屋门。
那柄单薄的匕在她手中,迸出惊人的杀意。
双脚刚踏上雪地,冰冷的狂风和嘈杂的声浪如同潮水,猛然拍在了她的脸上。
血腥气,刀兵气和火焰烧灼的焦糊气,瞬间灌满胸腔。
眼前的景象,让冲出来的沈桃桃,瞳孔骤然收缩。
流放犯聚居的这片木屋区域,此刻已化为人间炼狱。
熊熊的火把映亮了寒夜,守兵们血红的眼睛在疯狂攒动。
木屋被粗暴地踹开,破碎的门板歪斜地倒在地上。
几百个全副武装手持鞘刀的守军如同冲入羊群的恶狼,面目狰狞地砍着每一个他们能抓住的人。
几个流放的汉子正在拼死反抗。
但架不住守兵人多势众,头破血流的节节败退。
反而是陈黑子,他手里挥舞着一根不知从哪抢来的粗大木棍,朝着一个企图拖拽王玉兰的守军狠狠砸去。
那守军闷哼一声,肩膀上血光乍现。
在陈黑子身侧,赵老四抡着斧头,不要命地乱砍,嘶声狂吼:“跟他们拼了,狗娘养的。”
另一边,一道凌厉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地在混乱中穿梭,是李瘸子,他手里只有一把匕。
但每一次闪身出现在某个守军背后,那匕都能精准狠辣地抹过对方的喉咙。
无声无息,却又瞬间放倒一人,每一击都带着刻骨的仇恨。
没想到他箭法精准,近身搏杀竟也如此狠绝。
“滚开!
放开我媳妇儿!”
“救命啊!”
“畜生!
我跟你们拼了!”
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哭嚎,男人的怒吼,守军粗暴的呵斥和得意的狞笑……各种声音混杂着兵刃相交的铮鸣,彻底撕裂了雪夜的寂静。
火光与刀光之中,人影狂乱晃动,如同群魔乱舞。
沈桃桃的视线立刻锁定了混乱的核心,熊奎头戴覆面铁盔,手持一柄长刀,犹如魔鬼下凡一样站在那咆哮:
“杀,一个也不许放过,敢反抗?给老子杀!”
他一脚踹翻了一个护着妇人试图冲出去的男人,溅起的泥雪混合着妇人的哭喊。
他手里的长刀一挥想要砍下男人的头,沈大山怒吼着扑了过去。
熊奎认出他是沈家人,眼中凶光暴涨,他瞅准沈大山因保护身后之人而露出的空档,手中长刀直直地朝着沈大山的侧腰捅去。
这若是捅实了,开膛破肚只在瞬间。
“大哥!”
千钧一之际。
沈桃桃纤细的身影如飞蛾扑火般,硬生生撞破狂乱的人潮,横在了那致命刀锋之前。
她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赴死的决绝,手中那柄单薄的匕,直直地迎向那比她手臂还粗的长刀。
这无异于螳臂当车,以卵击石。
匕与刀锋轰然碰撞。
沈桃桃只觉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狠狠撞上自己的身体。
手中匕根本无法撼动长刀分毫,反而瞬间被那股巨力撞开。
巨大的反震力顺着她的手臂凶悍地涌入,虎口瞬间撕裂,殷红的血珠爆开,纤细的腕骨传来剧痛,匕脱手飞出。
她整个人像是被巨锤砸中胸口,痛呼一声,被这股蛮横的力道撞得向后倒飞出去。
她的眼前阵阵黑,剧痛贯穿全身,喉咙涌上腥甜。
意识在剧痛和窒息中迅模糊,只来得及看到熊奎那双猩红的双眼,看到他狰狞举刀,似乎想彻底劈开她的头颅。
要死了么,她绝望地想。
下一秒。
一股冷冽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气息骤然笼罩过来。
就在沈桃桃向后飞跌,即将撞向一根尖锐的木桩的刹那。
一只大手从斜后方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背,那手掌宽厚有力,瞬间卸去了大部分的冲撞力道。
同时,玄铁鞭的寒芒如同撕裂夜空的闪电,从沈桃桃的肩膀上方,以一股迅疾到了不可思议的度甩了出去。
没有呼啸,只有极致的度与精准,目标直指熊奎因追杀沈桃桃而暴露在外的咽喉要害。
一记绝杀!
喉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地响在震耳欲聋的厮杀声中。
熊奎那双嗜血的眼珠,瞬间僵死,只剩难以置信的茫然。
他下意识地想低头,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刺穿了自己的喉咙,想出哪怕一丝声音。
可脖颈却被死死扼住,连最细微的颤动都成了奢望。
紧接着,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