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去取宝,你连门都没摸到,就折损了人手,连咄必都死了,本官要你何用?”
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指着高阎的手指都在颤抖。
昨夜高阎狼狈逃回,汇报了咄必落水失踪的消息后,高文渊几乎一夜未眠,眼窝深陷,布满了血丝。
高阎忍着伤口的痛,咬牙道:“大人息怒,是属下无能。
但……但那消息贩子分明就是个骗子!
还有那海底祭坛,需要什么水肺,简直闻所未闻,属下怀疑,这根本就是个圈套。”
“圈套?”
高文渊冷笑一声,眼神阴鸷,“就算是圈套,那也是因为我们实力不济,才被人当猴耍。
若是我们手握重兵,装备精良,就算真是龙潭虎穴,也能闯上一闯!”
他烦躁地站起身,在狭小的舱室内踱步:“如今倒好,咄必死了,宝藏线索眼看就要断了。
我们拿什么回京?拿什么去跟那些人争?”
高阎抬起头,眼中一丝不甘,低声道:“大人,恕属下直言……军城虽强,谢云景虽悍,但终究是山高皇帝远,偏安北境一隅。
他们的手,还伸不到京城里去。
我们何苦非要在这茫茫大海上,跟他们死磕这虚无缥缈的宝藏?不如……不如就此收手,返回京城。
凭大人您在朝中的根基和陛下的信任,未必不能……”
“闭嘴!”
高文渊猛地打断他,“你懂什么?京城?哼!
如今京城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漩涡,陛下病弱,皇子争位,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没有让人忌惮的实力,回去就是别人的垫脚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走到舷窗边,望着外面浩瀚的海洋,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必须找到宝藏,那是我们翻身的唯一希望!
有了钱,就能……拥立从龙,到时候,谢云景?军城?不过是疥癣之疾。”
高阎看着高文渊近乎偏执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劝说的话咽了回去。
他知道,主子已经魔怔了,任何理性分析都听不进去了。
就在这时,舱门外传来亲兵的通禀声:“大人,谢将军派人来请,说有要事相商,关于明日进军血珊瑚湾之事。”
高文渊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焦躁,整理了一下衣袍,对高阎冷冷道:“管好你的嘴,昨夜之事,若有半点泄露,我扒了你的皮!
滚下去养伤!”
“是……”
高阎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