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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煤油灯细看,星芒正好指向西山新现的军火库坐标。
子夜时分,林默背着两只雪兔回到四合院。
西跨院的垂花门结了新冰,他翻墙时踩塌的雪块惊醒了小豆子。
男孩揉着眼睛从柴房钻出来,怀里还抱着取暖的狸花猫。
"
小林哥!
"
小豆子压低嗓子,"
前晌沈同志走时,在枣树根埋了东西。
"
他伸出冻裂的手,掌心躺着枚生锈的顶针,内侧刻着奇怪的螺纹。
林默就着月光细看,顶针纹路竟与怀表荧光绘出的路线完全吻合。
当他将顶针套上表轴时,表盘突然弹开暗格,露出张微型胶卷——上面赫然是美军顾问团与傅长官签署的密约!
林默捏着顶针的手微微抖,胶卷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小豆子怀里的狸花猫突然炸毛,冲着垂花门出低吼。
两人同时转头,听见墙外传来皮靴碾雪声。
"
进屋!
"
林默拎起小豆子后领,男孩的破棉鞋在青砖地上划出两道雪痕。
西厢房的煤油灯刚吹灭,院门就被砸得哐当响。
"
查户口!
开门!
"
小豆子缩在炕沿,看着林默掀开炕席。
露出的暗格里码着二十本《新青年》,最底下压着半截报机零件。
少年却摸出个腌菜坛,将胶卷塞进酸菜叶间,又往小豆子怀里塞了包炒黄豆:"
要是有人问,就说咱俩在焐被窝。
"
垂花门的冰棱被枪托砸碎时,林默已经钻进灶房。
他抄起铁钩捅开煤球炉,将顶针扔进通红的炭火。
铁器烧融的焦糊味里,三个宪兵踹开了西厢房的门。
"
小孩,见过这个吗?"
领头的举起张照片,上面是美军顾问与傅长官握手的画面。
小豆子嚼着黄豆摇头,嘴角漏出半粒:"
老总,能给块糖吗?"
宪兵用刺刀挑起被褥,棉絮纷飞中露出本《三字经》。
小豆子突然嚎啕大哭:"
俺娘留给俺的"
鼻涕眼泪糊了满脸,顺势把黄豆撒了满地。
宪兵踩到滚动的豆子踉跄时,林默正从房梁缝隙抽出根铁丝——那是半个月前布置的预警机关。
"
报告!
东屋现地窖!
"
院里的呼喊救了急。
宪兵们冲向中院时,林默闪身进屋,从炕洞掏出个油纸包:"
把这些贴到茅房墙根。
"
小豆子展开一看,竟是裁成方块的《中央日报》。
子时的更鼓响过三巡,林默蹲在茅房后墙根。
小豆子用冻僵的手指蘸着浆糊,把报纸碎片拼成"
戡乱救国"
标语。
月光照见某个碎片上的油墨反光,正是傅长官视察南苑机场的新闻配图。
"
明日开始宵禁提前到申时"
林默突然按住小豆子的手。
墙外传来铁器刮擦声,两个黑影正往墙头甩抓钩。
他摸出弹弓,裹着石灰的泥丸精准打在抓钩上,白雾腾起时拽着小豆子滚进柴垛。
"
有人翻墙!
"
林默扯着嗓子喊破夜空。
中院顿时炸锅,贾张氏的尖叫混着宪兵的呵斥,探照灯把四合院照得雪亮。
两个特务摔在井台边,怀里掉出带消音器的柯尔特手枪。
小豆子趁机把最后一张碎片贴上墙,退后两步端详:"
小林哥,这国字咋少了一横?"
林默瞥见碎片边缘的油印编号,冷汗瞬间浸透棉袄——这正是记载军火库坐标的《大公报》残页!
五更天时,搜查终于结束。
林默摸回西厢房,现暗格里的《新青年》被翻得散乱,却多了块美国巧克力。
小豆子掰开锡纸时嗅到苦杏仁味,被林默一巴掌打掉:"
氰化物!
"
晨光微曦中,两人蹲在灶房研究新机关。
林默用铁丝和秤砣做了个简易报警器,小豆子贡献出珍藏的玻璃弹珠铺在窗台。
"
要是他们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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