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李五爷闻言,猛地抬起头,狠狠地瞪了小六子一眼,“你个毛头小子懂啥!
我听说啊,那狐仙可是修炼了几百年的,神通广大。
指不定是咱们哪儿得罪它了,它才出来惩戒咱们。”
林默三口并作两口地将最后一口焦圈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得像只松鼠。
他迅把油纸团在掌心攥成一团,仿佛那是一件珍贵的宝物。
东四牌楼的早市刚刚开张,蒸笼里腾起的热气还没有漫过牌楼的檐角,而他已经像一只敏捷的兔子一样,迅拐进了通往南郊的土路。
布鞋底轻轻地碾过结霜的枯草,出轻微的“嘎吱”
声,在黄泥路上留下浅浅的印子。
这些印子很快就被清晨的雾气所浸湿,仿佛它们从未存在过一般。
隔着半里地,林默就望见了机场的铁丝网。
那铁丝网在朝阳的映照下,泛着令人心悸的冷光,仿佛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新缠的倒刺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林默小心翼翼地蹲在酸枣树丛后,仿佛生怕被人现。
他摸出怀中的怀表,对着日头仔细地校准着时间。
“一、二、三……”
他咬着草茎,默默地数着,睫毛上凝结着的霜花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东南角的了望塔每隔十五分钟就会转动一次探照灯,那强烈的光束如同一只巨大的眼睛,扫视着机场的每一个角落。
而穿皮靴的巡逻队则会在七点二十分准时经过油库西侧,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
当第三队士兵拖着狼犬走过机库时,林默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他注意到那些德国黑背的耳朵都套着皮质护具,这显然是为了防止它们在执行任务时受到伤害。
他解下棉袄反穿,灰扑扑的内衬立刻与土坡融为一体。
顺着排水渠往前挪了二十米,腐臭的泥水浸透膝盖,却在接近铁丝网时猛地顿住——新浇筑的水泥桩上拴着细铁丝,每隔三指宽就挂着枚空罐头盒。
"
叮铃"
北风掠过铁丝网,铃铛与罐头盒的合奏让林默后颈紧。
看来西苑机场的事件让这里守备升级了。
他摸出半块桃酥掰碎撒在渠边,几只麻雀扑棱棱落下,铁丝网毫无反应。
“二营三连的弟兄们加餐啦!”
突然间,一声高亢的吆喝声如惊雷般在耳边炸响,惊得林默浑身一颤。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六个身着白色围裙的伙夫正推着一辆装满食物的板车,从西侧门缓缓驶入。
那辆板车看上去有些破旧,车轮在坑洼不平的地面上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车上堆满了各种食物,有热气腾腾的馒头、香气扑鼻的炒菜,还有几大桶热气腾腾的汤。
这些食物散出的香味,让林默的肚子不禁咕咕叫了起来。
林默的目光落在了那六个伙夫身上,他们一个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脸上洋溢着憨厚的笑容。
他们熟练地将板车推到了操场中央,然后开始将食物分给二营三连的士兵们。
机场的铁丝网外,几队荷枪实弹的守卫来回巡逻。
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每一步都显得沉稳有力。
他们的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迹象。
林默注意到,这些守卫的巡逻路线并不是随机的,而是有规律可循的。
他暗暗记下了他们的巡逻路线和换岗时间,心想这些信息或许会派上用场。
再往机场内部看去,大约有三十多架p-51野马战机如同凶猛的野兽,静静地停在跑道旁。
它们流线型的机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机翼上的标志清晰可见。
林默估算着战机之间的间距,以及周围防护设施的分布。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林默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再次观察机场的夜间防卫情况。
灯光照亮了跑道和战机,守卫们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清晰。
林默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计划,他知道,接下来的行动必须万分小心,稍有差错就可能前功尽弃。
待确定没有遗漏重要信息后,他趁着夜色,悄然离开了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