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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厨能有啥出息?"
刘海中媳妇插话,手里的毛线针舞得飞快,"
等军管会办起扫盲班,都送娃们念书去!
"
她织的枣红围巾已经拖到地上,贾东旭偷偷踩住一头,被她用竹针敲了手背。
夜风轻轻地掠过屋脊,出“呜呜”
的声音。
就在这时,留声机突然又唱起了那熟悉的《南泥湾》,悠扬的旋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阎埠贵正坐在桌前,推着他那心爱的算盘,听到歌声,他抬起头,笑着对大家说:“嘿,咱们合计合计,往后每个月办次聚餐咋样?”
他的提议立刻得到了易中海的响应:“好啊,我觉得这主意不错。
食材呢,就按各户的公分来折算,这样公平些。
不过,那些孤儿寡母的,可以少出一点……”
易中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
原来是贾张氏,她一边咳嗽,一边狠狠地瞪了易中海一眼。
就在这时,前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像是有人在欢呼。
大家都好奇地转过头去看,只见小豆子高举着一个铁皮盒子,像风一样狂奔而来。
他边跑边喊:“‘青头将军’把东旭的‘黑金刚’咬断腿啦!”
贾东旭哭嚎着在后面紧追不舍,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我的‘黑金刚’啊!”
他的娘贾张氏见状,气得直跺脚,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一把拧住贾东旭的耳朵,骂道:“你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哈哈,孩子们闹腾才好呢,说明这世道太平啊。”
何大清拎着一坛酒走过来,笑着说道。
他给每一桌都添了一轮酒,然后走到小林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林啊,来,看看这个,你认得这洋码字不?”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美军指南针,递到小林面前。
小林接过来,仔细一看,只见那金属壳上刻着“ary”
的字样,在月光下闪着微弱的光芒。
"
美国陆军?"
林默仔细辨认着。
许富贵猛拍大腿:"
好小子!
赶明儿教你用电台!
"
他突然压低声音,"
我在东单市场见过苏联人用这个"
话被易中海的咳嗽声打断。
刘海中醉醺醺地搂住林默肩膀:"
等正阳门火车站通了车,叔带你们看蒸汽机头去!
"
他袖口的机油味混着酒气,"
突突冒白烟,轮子有两人高!
"
"
吹牛!
"
刘光天挂着鼻涕泡反驳,"
我爹说火车吃小孩!
"
满院哄笑中,小豆子突然指着夜空喊:"
快看!
流星!
"
二十多个脑袋齐刷刷仰起,屋檐间的狭长夜空里,真有道银线划过四合院翘起的飞檐。
易中海趁机举起茶缸:"
往后的日子,指定比这流星还亮堂!
"
搪瓷缸沿的豁口在月光下泛着光。
众人正要碰杯,贾张氏突然尖叫:"
天杀的!
谁把腊肉汤泼我新褂子上了!
"
原来贾东旭偷端汤碗喂蛐蛐,油汤正顺着母亲的衣襟往下滴。
小豆子憋笑憋得满脸通红,被林默拽着躲到石榴树后。
月光把树影投在斑驳的砖墙上,两个少年的剪影随着枝叶轻晃。
"
等开春,带你们去护城河捞蝌蚪。
"
许富贵不知何时蹲到孩子堆里,军绿挎包丁零当啷响,"
用美国罐头盒养,保准比琉璃厂的蛐蛐罐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