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凑过来。
照片上,赵建国和茶楼老板赵明德站在钟表行门前。
林默的目光被玻璃橱窗反射出的模糊人影吸引——那是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背影。
"
带回去。
"
林默迅将照片塞进档案袋。
他的目光扫过整个房间:窗户插销完好,门锁没有撬痕,床头那杯茶里沉淀着褐色渣滓
"
同志,这茶是谁泡的?"
林默突然问道。
厂办主任一愣:"
应该是他自己吧?单身汉宿舍都这样"
林默凑近茶杯闻了闻:"
茶渣里有甘草和附子。
治疗心脏病的药方,但用量过大会导致心律失常。
"
小豆子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满脸惊愕地看着林默,然而林默却用一个凌厉的眼神将他的话语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此时,厂办主任的脸色如同被抽走了全身血液一般,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您……您是说……”
林默面无表情地合上抽屉,他的声音异常冷静,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们需要赵建国最近三个月接触的人员名单。”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尤其是昨天,也就是十四号见过的人。”
正午的阳光异常猛烈,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林默和小豆子走出五金厂大门,强烈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形成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刚一出门,小豆子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他紧走两步,压低声音对林默说道:“默哥,这分明是……”
话还没说完,林默突然伸出一只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拦下一辆三轮车,轻声说道:“去军管会。”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只有小豆子能听见,“茶里的药量,足够毒死一头牛。”
三轮车在喧闹的街市中穿梭,卖冰糖葫芦的小贩的吆喝声和自行车的铃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市井生活的画卷。
小豆子紧紧攥着装有名单的档案袋,由于过度用力,他的指节都开始白。
“我们刚找到线索,人就没了。”
小豆子紧咬着嘴唇,满脸的懊恼和不甘,“这也太巧了吧,难道是有人故意在跟我们作对不成?”
林默坐在三轮车上,眼神却始终落在街边掠过的店铺招牌上,他的目光沉静如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有两种可能。
一是我们被监视了,对方现我们查到了线索,所以提前把人给转移走了;二是……”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有人早就知道我们会查到他头上,所以提前做了安排。”
“雷局长?”
小豆子突然瞪大了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
林默没有回答,他的沉默让小豆子心中的疑虑更重了。
三轮车继续前行,很快就拐过了前门大街。
军管会那灰扑扑的三层办公楼出现在了眼前,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破旧。
门口的哨兵身姿挺拔地持枪而立,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走进军管会的大门,登记处的周大爷正趴在桌上打瞌睡,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他才猛地抬起头来。
看到是林默和小豆子,周大爷连忙笑着打招呼:“哟,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雷局长刚才还问起你们呢。”
林默的背脊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我们这就去汇报。
"
他接过登记簿签字,笔迹稳如平常。
上楼梯时,小豆子压低声音:"
要不要先把照片藏起来?"
"
不必。
"
林默脚步不停,"
如果真是他"
话未说完,二楼拐角处突然转出一个人影。
周维民扶了扶圆框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
小林同志,调查还顺利吗?"
他的目光落在小豆子怀中的档案袋上。
"
例行公事而已。
"
林默侧身让路,"
周科长这是要去?"
"
巧了,也是去档案室。
"
周维民笑了笑,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怀表,"
有些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