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何大清把房梁上挂了小半年的腊肉全部取了下来,那腊肉经过长时间的风干,色泽深红,香气扑鼻。
他将腊肉放在案板上,熟练地切成一片片足有铜钱厚的肥肉片。
半瓶珍藏的二锅头被摆在灶台边,瓶身上的红纸标签已经因为岁月的流逝而褪了色,显得有些破旧。
但这瓶酒对于何大清来说,无疑是一件珍贵的宝物。
“多吃点!
赶明儿……赶明儿……”
何大清的话在喉咙里打了几个转,最后化作一口辛辣的酒液。
他猛地灌下一口酒,那辛辣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喉咙,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然而,他却像是完全不在意一般,依旧不停地往何雨水的碗里夹着肉,甚至连油星子溅到自己洗得白的中山装上也浑然不觉。
贾家的堂屋里,贾张氏正怒目圆睁地揪住贾东旭的耳朵,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你这小兔崽子,整天就知道游手好闲,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明天就给我去报名夜校,听见没有?你看看人家小豆子,那崽子都能说两句洋文了,你呢?啥都不会!”
而此时,许家的窗户却透着一丝诡异的亮光。
许富贵把儿子许大茂堵在里屋的炕沿上,炕桌上摆着半包“大前门”
,烟丝都撒了出来,仿佛是被什么人匆忙地扔在那里。
许富贵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动什么似的,他紧紧盯着许大茂,问道:“看清楚没?林家小子戴的真是进口表?”
许大茂点点头,手指在炕席上画了个圆圈,然后小声说道:“表盘上还有个小月亮……”
许富贵猛地攥紧炕沿,指节白:"
了不得了不得这林振华怕是要升"
话没说完,外头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他一个激灵扑到窗前,鼻子在窗纸上压出个滑稽的扁圆形。
月光下,三个少年列队缓缓走过。
林默走在最前面,他的步伐显得格外坚定,仿佛背负着某种重要的使命。
尽管他的制服肘部还破着洞,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自信,他的胸脯挺得比下午那会儿更加笔直。
紧跟在林默身后的是何雨柱,他手中的木头枪不知何时系上了一条鲜艳的红绸子,那红绸子在夜风的吹拂下,一飘一飘的,宛如一面舞动的旗帜。
走在最后的是小豆子,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时不时地摸一摸胸前新得到的铜哨。
那铜哨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它的与众不同。
当他们走到西跨院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都不禁瞪大了眼睛。
西跨院的灯光亮如白昼,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振华竟然破例开了两盏电灯,这在平日里可是要被杨雪念叨的。
正当小豆子兴奋地讲述着今天生的事情时,李秀兰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过来。
那木盆的边缘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刚烧好的。
李秀兰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盆里的水洒出来。
然而,就在李秀兰快要走到小豆子身边时,她突然“呀”
了一声,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
小豆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转过头去看生了什么事。
只见李秀兰的目光落在了林默的膝盖上,她的脸上露出了惊讶和担忧的表情。
“小默,你膝盖……”
林母的话还没说完,林默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慌忙去捂自己的膝盖。
可是,已经太晚了。
何雨柱已经眼疾手快地掀开了林默的裤腿,露出了他那青紫的淤痕。
那淤痕在林默瘦削的膝盖上显得格外扎眼,一看就知道是下午救那位拄拐老人时撞在灯柱上留下的。
"
没事!
"
林默急着缩腿,却见振华突然起身进了里屋。
片刻后传来"
咔嗒"
一声轻响,像是打开了什么隐秘的抽屉。
再出来时,他手里竟捧着个红绸包着的小匣子,那绸子红得像早晨升起的旗帜。
三个少年的呼吸同时屏住了。
匣子打开的瞬间,何雨柱的筷子"
啪嗒"
掉在了地上——三枚锃亮的铜制纪念章并排躺着,"
观礼执勤"
的字样在灯下熠熠生辉,边缘还刻着细小的麦穗纹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