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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学教师像被火燎了屁股一样,三步并作两步地从屋子里蹿了出来。
他的眼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浑圆,仿佛要掉出来似的,死死地盯着何大清手中的那三张观礼证。
那张红纸在晨风中猎猎作响,上面“观礼证”
三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让人不禁有些目眩神迷。
这五个字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吸引着前、中、后院三个院里十户人家的注意。
“砰砰砰”
,接连不断的开门声响起,就像是同时被惊扰的麻雀窝一样。
中院的易中海嘴里还叼着半截牙刷,满嘴的白沫子顺着嘴角往下流淌。
他顾不得擦拭,急匆匆地跑到院子里,对着何大清喊道:“大清,你说清楚点!”
"
每个四合院三张证!
"
何大清激动得直跺脚,汗珠子顺着太阳穴往下滚,"
张主任说先到先得,现在军管会办事处门口都挤满人了!
我可是排了半宿才抢到咱们院的配额!
"
这话像颗炸弹似的在院里炸开了花。
贾张氏从西厢房窜出来,活像只护崽的老母鸡,一把拽住何大清的胳膊:"
大清啊!
我家东旭必须得去!
"
她说话时下巴上的肉瘤跟着一颤一颤。
"
凭什么啊?"
刘海中挺着将军肚从后院晃悠过来,手里还攥着半拉油条,"
这得讲个先来后到吧?"
许富贵蹲在自家门槛上吞云吐雾,突然插了句:"
要我说,谁家跟林默他们关系好,谁就该去。
"
他吐了个烟圈,眯着眼看众人的反应,"
人家在城楼下站岗,说不定能给安排个好位置。
"
院里顿时安静下来。
几只麻雀落在枣树上,歪着脑袋看底下这群突然定格的人。
贾张氏眼珠子一转,突然拍着大腿嚷嚷起来:"
哎哟喂!
我家东旭跟小豆子最要好!
天天一块儿玩弹珠!
"
她边说边朝儿子使眼色。
贾东旭正蹲在墙根啃窝头,被他妈这一嗓子吓得差点噎着,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点头:"
对对对!
前儿还教小豆子打陀螺呢!
"
"
放屁!
"
何大清把牙刷往地上一摔,白沫星子喷出老远,"
我家柱子跟林默那是过命的交情!
"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试图维持秩序:"
要我说,咱们得按规矩来"
"
规矩?"
易中海从正房背着手走出来,灰布褂子上的补丁洗得白,"
我看这样,一家出一个代表,咱们投票。
"
他说话时总带着几分不容置疑。
"
投票?"
贾张氏声音拔高了八度,活像被人踩了尾巴,"
谁不知道你们几个老东西穿一条裤子!
"
她两手叉腰,唾沫星子喷到易中海脸上,"
上回分白菜就是你们暗箱操作,我家分的那颗芯儿都是烂的!
"
何大清趁机煽风点火:"
就是!
老易你跟老刘穿连裆裤,当谁不知道呢!
"
他说着还做了个系裤腰带的动作,惹得几个小年轻偷笑。
阎埠贵的媳妇突然从厨房探出头:"
要不抓阄?公平!
"
她围裙上沾着面粉。
"
抓阄就抓阄!
"
刘海中把油条尾巴塞进嘴里,右手在裤子上蹭了蹭,"
我亲自写纸条!
"
"
不行!
"
贾张氏一把拦住,"
你写字跟鬼画符似的,谁看得清?让老阎写!
他教书先生,字端正。
"
阎埠贵被众人推到八仙桌前,手抖得像风中的树叶。
他摸出钢笔,现没墨水,又赶紧蘸了蘸何大清贡献的蓝墨水。
十张纸条铺开,三家院子的名字写得工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