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灯泡似乎比往常更加昏暗,给整个房间都蒙上了一层压抑的氛围。
赵铁柱被两名干警像拖死狗一样,按在了一张特制的审讯椅上。
这种铸铁椅子是苏联专家设计的,不仅坚固无比,而且扶手下还藏有暗扣,可以锁住犯人的脚踝,让他们无法逃脱。
林默不紧不慢地走进审讯室,然后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武装带,金属搭扣在寂静中出“咔嗒”
一声轻响,仿佛是在给赵铁柱敲响丧钟。
赵铁柱,一个籍贯为河北保定的男人,于1932年降生于世。
林默缓缓翻开档案本,仔细阅读着关于赵铁柱的资料。
“1949年,因盗窃罪名被判处入狱,而去年才刚刚刑满释放。
之后,他便在第一机床厂担任临时工一职。”
林默轻声念道,突然,他猛地合上了档案本,目光如炬地盯着赵铁柱,质问道:“是谁介绍你进入这家工厂的?”
赵铁柱嘴角歪斜,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不以为然地回答道:“老子有手有脚,还用得着别人介绍?”
然而,林默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是周科长,设备科的周维民。
你们俩可是保定老乡呢。”
说着,林默从档案袋中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影像有些模糊,但仍能辨认出两个人影站在永定门仓库的后门交谈。
赵铁柱的瞳孔在瞬间收缩,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张照片上,仿佛能透过模糊的画面看到当时的情景。
他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去触摸自己左腕上的伤疤,但就在快要碰到的一刹那,他像是触电般猛地缩回了手。
这个细微的动作并没有逃过林默的眼睛,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因为他清楚地记得,照片里那个纵火犯抬手时,袖口露出的疤痕位置与赵铁柱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赵铁柱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的脖子梗得更直了,强装镇定地说道:“天底下有疤的人多了去了,你凭什么就说是我?”
林默像触电般突然从座位上弹起,他的动作迅而突兀,仿佛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猛然推动。
随着他的起身,他脚下的皮鞋跟与坚硬的水泥地面生了猛烈的撞击,出清脆而响亮的声响。
这声音在原本就封闭的审讯室内回荡,显得格外刺耳,仿佛要穿透人的耳膜。
林默没有丝毫停留,他径直走到房间的墙角,那里放置着一个暖水瓶。
他的步伐显得有些缓慢,仿佛每一步都在深思熟虑。
当他终于走到暖水瓶前时,他轻轻地提起暖水瓶,然后不紧不慢地将里面的热水倒进一个破旧的搪瓷缸里。
随着热水的注入,搪瓷缸里顿时升腾起一团白色的热气,如同一朵盛开的。
热气弥漫在空气中,模糊了周围的视线,也给整个审讯室增添了一丝朦胧的氛围。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缓缓推开,出一阵轻微的嘎吱声。
豆爱国走了进来,他的手中捧着一个铝制的饭盒,饭盒的表面有些磨损,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
林局,证物取来了。
"
豆爱国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他走到林默面前,将饭盒放在桌上,然后打开盖子。
饭盒里躺着三支透明的试管,试管里装着蓝色的液体,在灯光的照耀下,这些液体泛着一种诡异的光泽,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林默戴上一副橡胶手套,然后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其中一支试管。
他将试管举到眼前,对着头顶的灯泡缓缓转动,仔细观察着试管里的液体。
"
这是从你宿舍地板下搜出来的,和张工检测到的老化剂成分完全一致。
"
林默的声音冰冷而严肃,他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坐在对面的赵铁柱。
突然,林默猛地俯身向前,他的脸几乎要贴到赵铁柱的脸上,赵铁柱甚至能感觉到林默呼出的热气。
"
知道掺了氰化物的老化剂碰到机油会怎样吗?"
林默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赵铁柱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起来,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不出声音。
"
嘭——"
就在赵铁柱紧张得几乎要窒息的时候,林默突然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如同惊雷一般,在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