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听赤脚医生说,安神汤要现熬"
贾张氏别过脸去,喉头滚动了几下,最终只是说:"
去抹点獾油柜子底下那个白瓷瓶"
这夜之后,贾张氏的睡眠似乎安稳了些。
但秦淮茹现,婆婆的胃口越来越差,常常对着饭碗愣。
"
妈,是不是菜不合口味?"
这天午饭时,秦淮茹小心翼翼地问,"
您想吃什么,我晚上做。
"
贾张氏摇摇头,突然问:"
淮茹,你最近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秦淮茹手一抖,筷子掉在桌上。
她确实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孕吐得厉害,却一直瞒着没说。
"
我我没事"
"
别瞒了,"
贾张氏指了指垃圾桶,"
我看见了你吐的"
秦淮茹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
她怕婆婆觉得自己娇气,更怕她像从前那样说自己装病偷懒。
谁知贾张氏竟慢慢站起身,颤巍巍地往厨房走:"
我给你熬点粥"
"
妈!
您别动!
"
秦淮茹赶紧拦住她,"
您膝盖还没好利索"
"
死不了!
"
贾张氏执拗地甩开她的手,"
我还没老到那份上!
"
厨房里,贾张氏动作笨拙但认真地淘米下锅。
秦淮茹站在门口,看着这个曾经对她呼来喝去的婆婆,如今为她熬一碗最普通的白粥,眼眶突然湿润了。
粥熬好了,贾张氏特意撇了最上面那层米油,又滴了两滴香油:"
趁热喝养胃的"
秦淮茹捧着碗,热气氤氲了她的视线。
她想起老家的一句话:婆媳是前世的冤家,今生的母女。
第二天一早,秦淮茹现贾张氏屋里亮着灯。
推门一看,婆婆正戴着老花镜,一针一线地缝着什么。
"
妈,您这是"
贾张氏慌忙把东西往身后藏:"
没没什么"
秦淮茹走近一看,竟是两个厚厚的棉布护膝!
布料是拆的旧棉袄里子,但里层絮着新棉花,针脚虽然歪歪扭扭,却能看出缝得很密实。
"
天冷了"
贾张氏不自在地解释,"
你那腿跪不得"
秦淮茹这才明白,婆婆是担心她怀孕后像其他孕妇一样腿肿抽筋。
她接过护膝,现内侧还细心地缝了一层软布,不会磨皮肤。
"
妈"
秦淮茹声音哽咽,"
谢谢您"
贾张氏摆摆手,耳根有些红:"
顺手的事儿别跟你男人说我手艺差"
正说着,屋门被敲响了。
秦淮茹去开门,竟是聋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外面,手里拿着个油纸包。
"
听说老贾家的膝盖不好,"
聋老太太声音洪亮,"
这是我娘家祖传的药方子,专治老寒腿!
"
秦淮茹连忙道谢,刚要接过,聋老太太却神秘地压低声音:"
让老贾家的亲自来接!
"
屋里的贾张氏听见动静,犹豫了片刻,终于慢慢走到门口。
这是她回来后第一次主动见邻居。
"
老太太"
贾张氏声音很轻。
聋老太太把药包塞到她手里,突然凑近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贾张氏先是一愣,随后竟微微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久违的笑意。
秦淮茹好奇地问:"
老太太跟您说什么了?"
贾张氏摇摇头,但眼神柔和了许多:"
她说能认错的人才是真明白人"
午后,趁着贾张氏午睡,秦淮茹按方子去药房抓药。
回来时,现厨房桌上多了个布包,里面竟是半只老母鸡和几颗红枣!
"
这是"
"
何大清送的,"
贾东旭低声解释,"
他说给妈补补身子"
秦淮茹惊讶地看向丈夫。
要知道,何大清和贾家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