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又极其谨慎地绕过前院堆放的一些杂物,一步一步,终于将板车稳稳当当地抬出了95号院的大门。
门口,一辆人力三轮车果然等在那里,车夫是个中年汉子,显然也明白了情况的紧急性,脸上带着些肃穆和帮忙的神情,已经下车在一旁等着了。
“来,慢点,慢点,抬稳了!”
林默指挥着。
大家又齐心协力,更加小心翼翼地将李家媳妇从板车上转移到了三轮车相对宽敞柔软的座位上,让她尽量靠稳。
李秀兰一直在旁边护着,用手挡着李家媳妇的头和腰,生怕磕碰到。
就在这时,李婆婆也抱着厚厚的棉被和一个蓝布包袱跑了出来,气喘吁吁。
“柱子,爱国!”
林默吩咐道,“你们俩年轻,跟着三轮车一起去医院!
路上扶稳了!
帮着跑手续、挂号、找大夫!
需要搭把手的时候机灵点!”
“李大爷,您和李婶也跟着去!
家里总得有个主心骨!”
“哎!
好!
好!
谢谢!
谢谢大家了!”
李大爷连连点头,声音哽咽,除了道谢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
“放心吧默哥!
保证妥妥的!”
何雨柱拍着胸脯。
“知道了妈,林默哥,我们去了!”
豆爱国也对着自己母亲和李秀兰点头。
三轮车夫不再耽搁,蹬起车子,车轮转动起来。
何雨柱和豆爱国一左一右护在车旁,随时准备伸手扶稳。
李大爷和李婆婆则小跑着跟在车旁,不停地对着车上的儿媳说着安慰的话。
一行人急匆匆地向着胡同口赶去,脚步声和车轮声很快远去。
林默、李秀兰、阎埠贵,以及几个被吵醒出来查看的邻居,都站在院门口,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胡同拐角的地方,才陆续收回目光。
清晨的凉风吹过,带着一丝沁人的寒意。
阎埠贵搓着手,感叹道:“哎呀呀,这可是天大的事儿!
老李家盼这个孙子盼了多少年了……希望佛祖保佑,大人孩子都平平安安的啊!”
李秀兰也双手合十,对着天空拜了拜:“老天爷保佑,一定平安,一定平安!
看着真叫人揪心。”
她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担忧。
林默点点头,心里也松了口气,总算及时送出去了。
他转身对阎埠贵说:“三大爷,麻烦您帮着把板车先推回院里去吧,就放墙角就行,回头我再收拾。”
“哎,交给我交给我!
这点小事!”
阎埠贵连忙答应着,过去推那辆空板车。
李秀兰则弯腰捡起掉落在门口地上的那条褥子和枕头,用力拍打着上面沾染的尘土:“唉,好好的褥子,糟践了……不过救人要紧,值当的。
回头婶子给你拆洗一下再做上。”
“谢谢秀兰婶子,麻烦您了。”
林默道谢。
“这有什么麻烦的,邻里邻居的,不就应该互相帮衬着点吗?”
李秀兰抱着褥子,又望了一眼胡同口的方向,叹了口气,“行了,折腾这一大早,心都吊着。
我先回去烧点热水,一会儿他们谁回来了,好歹有口热的喝。
林默你也再回去歇会儿吧,眼圈都是黑的。”
说着,她和推着板车的阎埠贵一起走进了院子。
林默站在门口,又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胡同,清晨的寒意让他打了个激灵。
他深吸一口气,这才感觉身体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他转身,也缓步走回了依旧宁静却已被这场意外惊醒的四合院。
院中,老槐树的叶子在渐亮的天光中轻轻摇曳,仿佛也在默默祈祷着一个新生命的平安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