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那栋沉寂在暮色中的废弃戏楼。
豆爱国传来的最新消息是:戏楼内部再无任何动静,那两个监视点的同志汇报“没有任何人进出”
。
夜幕彻底降临。
梁有为和赵志坚也秘密来到了靠近前线的一处指挥点,亲自坐镇。
电话线拉了过来,地图铺在桌上,各个监控点通过电话或通讯员徒步方式不定时汇报情况。
“报告,一号点无异常。”
“报告,三号巷口一切正常。”
“屋顶观察哨报告,未见可疑光影及动静。”
每一次无异常的报告,都让空气中的期待和焦虑又增加一分。
段云鹏还在里面吗?他是已经察觉了?还是根本就没回来?那缕毛线,会不会是别人的?
晚上九点、十点、十一点……街上的行人逐渐稀少,最后只剩下昏黄的灯光和偶尔走过的打更人。
深秋的夜寒渐重,埋伏在露天位置的同志们不得不忍受着低温,保持着高度的警觉。
林默坐在茶馆里,面前的茶水早已冰凉。
他不敢有丝毫松懈,目光一次次扫过戏楼的轮廓。
梁有为和赵志坚也没有休息,一直在指挥点分析着各种可能性。
午夜过后,天色最黑暗的时刻。
戏楼依旧如同死寂的坟墓,没有任何声息。
“局长,政委,”
林默通过电话请示,“目标一直未出现。
会不会他已经离开了?或者我们现的痕迹根本不是他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梁有为沙哑却坚定的声音:“不能排除他极度谨慎,正在观察周围环境,或者要等到天亮前最困倦的时刻才行动。
告诉同志们,坚持住!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松懈!
段云鹏不是一般的小毛贼,他有的是耐心和反侦查能力。
我们已经布下了网,就要有等下去的耐心!”
赵志坚政委也接过电话:“林默同志,告诉大家,克服困难!
革命的公安战士就是要能在这种艰苦条件下坚持战斗!
后勤组马上会给大家送去热姜汤和干粮。
一定要盯死!”
命令传达下去,埋伏的同志们抖擞精神,继续坚守在各自的岗位上。
时间艰难地爬行着。
东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清晨的寒气最是刺骨。
街上开始出现了最早的清洁工和准备开早点的摊贩。
天,快亮了。
戏楼,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早上六点多,天色已大亮。
梁有为、赵志坚和林默再次汇合,三个人的眼中都布满了血丝,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失望。
“看来,段云鹏要么是没回来,要么就是极其狡猾,可能从某个我们没现的秘密通道离开了,或者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根本没有靠近。”
梁有为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不甘。
赵志坚揉了揉眉心:“还有一种可能,他现的那个藏身点只是他临时歇脚的地方,甚至可能是个故布疑阵的幌子。
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
林默看着那栋在晨光中更显破败的戏楼,心情沉重。
投入了如此多的人力物力,紧张地守候了一整夜,难道真的是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