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一把宝刀!”
店家接过刀。
极为宝贝地擦拭,瞧他们几人不会欣赏好东西又要收回去。
“等等店家!”
谢展走上前赔罪道,“是我们见识短浅,不知这把刀面为何是红色的?”
那店家冷哼一声,随后高举那把大刀道:“你们这些不懂铸剑之术的小儿,这把刀乃是铸剑大师张升的大作——碧血刀。
而这上头红色的也并非是锈迹,而是覆着一层薄铜。”
铜?难道说凶手所戴的指虎也采用了与此相同的工艺?
祝余追问道:“您可知道这薄铜是如何弄上去的?”
店家摆摆手:“我等只是卖刀具的,关于这铸剑技艺你们得去问大师。”
“那这大师在何处?”
夏清朗问。
店家倒是热心肠,往远处一指道:“你们啊往前走,找到巷尾一间带着长烟囱的茅屋,那就是张大师的家。”
“多谢店家。”
谢展拱手谢道。
安朔郡的建筑大多以砖砌墙,用瓦覆顶。
不过这条巷子属于贫民区,百姓们以木竹为架,盖上稻草或芦苇杆,建成能遮风避雨的茅草屋,也是不易。
张大师的家倒是好找,这一排茅草屋并不高,但大师家这长烟囱极为显眼。
不到半柱香时间,三人便行至家门口,夏清朗上前轻叩柴扉。
见无人回应,探着脑袋向里头喊道:“有人吗?张升张大师可在?”
仍旧无人回应,路过的农妇停下脚步,带着乡音道:“你们找张升?那可不凑巧了,前几天他回老家去了。”
这好不容易有了眉目,眼下线索又断了,正当众人就要放弃,屋内忽而传来丁零当啷的响声。
“里头有人!”
众人闯入茅屋,这屋子门本就虚掩着。
一推开门,只见一人趴在血泊之中。
“大师?”
夏清朗忙扶起他,谁知此人并非铸剑大师张升,而是……
祝余的目光不由转向了谢展,随后说道:“此人不是此前在喜凤楼闹事的那个书生?”
如若没记错,他叫张平,是个爱作画的,只是他为何会在此处割腕?
祝余为其处理好伤口,好在这伤口并不深,算是救助及时,不然他一人在此定会失血过多而亡。
夏清朗盯着屋子内的画作,摩挲着下巴道:“没想到这家伙是真爱临摹我那骗子老爹的画作,这幅《摔琴送知音》讲述的是子期逝去,伯牙再难觅知音,摔琴于坟前,这般悲恸之情倒是被他画得有模有样。”
张平听到动静,躺在床榻上缓缓睁开眼,见眼前这群陌生人干裂的嘴唇问道:“你们,你们是谁?”
阿朗凑上前拍着他的肩安慰道:“男儿当自强,你小子因何事想不开,要割腕自尽呢?”
张平闪躲着眼神,松了一口气冷漠道:“我的事与你们无关。”
夏清朗倒吸一口气道:“咱们好歹也救了你,你住在此处,定然认识张大师,你知不知道那碧血刀是如何铸成的?”
张平没有听进去一点,忽而想起什么,从床上惊坐起。
他脚步不稳走到方桌前,看着地上碎裂的碗,满目奔溃跪在地上自语道:“没了……都没了。”
“什么没了?”
谢展眼底闪过一丝疑虑。
他在惋惜碎了的瓷碗?不对,祝余盯着地上的碎瓷片,原以为这地上的瓷片是划伤手腕的凶器,仔细想来,这瓷片上残留的血未免太多了些。
瓷碗,难道是个容器?
她大胆猜测问道:“张平你方才是不是在放血?”
张平闻言双眸震颤,随后用袖口盖住他的伤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不小心被瓷片划破了手,眼下没事了。”
柴门又被人踹开,只见夏侯清月一身紫黄相间的长袍,灰色纱衣随风扬起,气势汹汹大步而来。
她推开门,也想不到屋内是如此热闹的场景。
“谢大人,祝姑娘,你们这是在?”
清月的目光扫过众人,随后还是落在张平身上。
“郡主,我们找到线索,是来寻铸剑大师张升的。”
谢展解释着,看向张平道,“谁知一进屋,见到张平正在割腕。”
“张升?”
清月低眸看向他,沉声蹙眉,“那不是你的父亲吗?你究竟隐瞒了多少事?”
只见夏侯清月拎起他的衣襟如拎起稚鸡般轻易,她的目光闪过杀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