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周到的晏琅啊。
他怎么会怨恨晏琅呢?
周垚双手捂着脸。
泪水滑落脸颊。
元十六虽然不知道当年秘境发生什么。
但天炎派发生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他家公子看似温和,实则骨子里最是凉薄。
只能怪周垚自己,当初怨谁不好,去怨晏琅。
不过看周垚现在,大概是想明白了。
只要想明白,有命活,有前程。
总是好的。
元十六拍了拍他的肩,“我去给你准备些药,记住自己该怎么做,不要试图激怒我家公子,你不会想看到他发怒的。”
他言罢起身离开。
屋内只留下一失声痛哭,为年少的自己,也为如今自己的男人。
……
晏琅刚从屋中出来没走几步,就遇上了悠闲逛了一圈回来的季白宇。
他仍用着莫让尘的皮囊。
有这皮囊在,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有人过问。
一是地位不同,二是修自流道的莫让尘向来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人活了?”
见到晏琅的第一面,季白宇就用回了自己的皮囊。
双手抱胸,还是那副熟悉的吊儿郎当模样。
“活了。”晏琅抬眸看了他一眼,脑海中还在琢磨方才的事情。
见她有心事,季白宇挑了下眉,“怎么了?”
“问你件事。”晏琅想了想,季白宇地下城人脉众多,想必知道的事情不少。
只是她一开口,季白宇就了然道:“想问天炎派?”
“看你这样,似乎知道不少?”晏琅讶异。
季白宇闻言鬼鬼祟祟,四处张望了下。
确定没有元南臻的身影,这才传音道:“偷听的。”
见他如此动作,晏琅哪还能猜不到是从哪偷听的,当即一手搭上季白宇的肩膀,催动符纸。
两人意念离体。
与本体拉开距离。
季白宇一脸惊奇的看着自己的本体,“你新研究出来的符纸?会被发现吗?”
“放心,很安全。”
晏琅对他这一副没见过世面般的模样很是无奈,一手揉着眉心,一手将人与身体拉开。
继而打出一道法诀,让两具身体动了起来。
随着两具身体走远,季白宇这才道:“想问天炎派什么?”
晏琅并未着急询问,而是反问一句:“你都知道什么?”
季白宇思索般摸了摸下巴,“那可就多了,例如天炎派近年来发生的大事,掌门心存郁结,渡劫失败暴毙,长老、弟子离宗,有名弟子脱颖而出,力挽狂澜,因能力与天赋出众被挑选参与九州大会。”
从他的语气中,能听出几分唏嘘。
可唏嘘是多余的。
季白宇从来都不是一个富有这种情绪的人。
不过他口中的例如几乎涵盖了一切晏琅想要知道的消息。
季白宇不会骗晏琅。
就像晏琅在季白宇面前也从不伪装一般。
“倒是跟我猜测的差不多。”她微微蹙眉,眸中流露出一丝复杂情绪。
季白宇挑眉调侃,“你该不会是心疼他们经历了那么多吧?”
晏琅摇头,为数不多的情绪在这话之后几乎消失得差不多。
“修仙界弱肉强食,饶是我当年请求师兄保护天炎派,也没想像圈养一样保护起来。”
若真如此,便不会有意外了。
可那样的话,跟被人圈养的宠物有什么区别?
这点,季白宇自然是清楚的,只是他歪了歪头,语带不解,“那你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晏琅长睫微垂,“想起谢意之死。”
“这人死了许久,有什么特别之处?”季白宇还是不明白。
然而他的疑问,并未获得晏琅的解答。
晏琅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思绪飞远,口中喃喃,“你说,第二世肯定也经历过今日之事的我,是否会因今日之事有所启发?”
“不明白。”季白宇直言,伸手在走神的晏琅面前晃了晃,“你到底想到了什么?”
“我屡次破坏白芷玉的计谋,导致她成了宸极的弃子,如今宸极已经派了个新人来,那新人第一次出手,是在炎泽灵域,让我陷入心魔。”
“什么心魔?”
“我会在魔族入世后,手握破邪斩魔,其中有三个魔族,是你、大师兄、二师姐。”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