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规则本身,而是规则赖以存在的根基。哪怕命运之心可以重塑命网,只要原初命种尚存,便永远无法彻底斩断宿命的根系。
“难道……命定者并不是最终源头?”第二人猛然醒悟,“他只是继承者?真正创造这一切的,另有其人?”
没有人回答。
因为他们知道,一旦触及这个层面,便意味着他们所经历的一切,或许仍不过是一场更大棋局中的小小变数。
***
与此同时,在某个被遗忘的位面角落,一座残破神庙静静矗立于荒漠中央。庙顶塌陷,石柱断裂,唯有中央祭坛完好无损。坛上刻满晦涩铭文,中央凹槽处,静静躺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种子。
它通体透明,内部却流转着亿万星辰般的光点,每一颗都在演绎一段完整的人生轨迹。当风吹过庙宇时,那枚种子竟轻轻震颤了一下,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下一刻,一道身影凭空出现。
白衣胜雪,面容模糊,唯有一双眼睛清澈如初生晨露。他是未来的自己,也是过去失败者的投影,更是那段白骨王座记忆的残留执念。他曾以为随着王座崩塌,自己也会彻底消散,可如今,他竟再度凝聚形体,出现在此地。
“原来如此……”他望着祭坛上的种子,嘴角泛起苦涩笑意,“我们以为打破了枷锁,其实只是推翻了一个看守者。真正的囚笼,从来就是这颗‘原初命种’。”
他伸出手,指尖距那种子仅毫厘之遥,却又猛然收回。
“不能碰。”他低声自语,“一旦接触,就会成为新的宿主,背负起掌控万界命运的诅咒。历代命定者皆是如此??起初怀揣理想,最终沦为暴君。”
风卷黄沙,掠过他的衣角。
“可若无人去触碰它,命运是否会再次陷入僵化?当人类习惯了自由,是否反而会因无序而自我毁灭?”
问题无解。
但他忽然笑了。
“也许……不需要答案。”
他转身离去,脚步坚定,每一步落下,脚下便生出一朵洁白莲花,盛开即凋零,化作点点光尘融入大地。而在他身后,神庙开始崩塌,整座建筑缓缓沉入沙海,连同那枚原初命种,一同被掩埋。
“让秘密继续沉睡吧。”他的声音随风飘散,“至少现在,人们还能相信??他们的选择,是真的。”
***
而在另一端,那片孩童仰望星空的大陆上,一名少女正独自坐在悬崖边缘,手中握着一块奇异的玉佩。玉佩表面布满裂痕,却隐隐透出银焰般的纹路,与当年弑命之刃的气息如出一辙。
她名叫林烟,是三位破命者中某一位的转世之身,虽未觉醒全部记忆,却总在梦中看见血河奔涌、九龙盘天的景象。每当夜深人静,她的心口便会传来阵阵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今晚,那痛楚格外剧烈。
“又来了……”她咬牙按住胸口,冷汗涔涔而下。
忽然间,玉佩爆发出一阵强光,一道虚幻身影浮现在她面前??正是那位曾在命运之门前消散的“影”。
“你还记得我吗?”影问。
林烟摇头:“你是谁?为什么总出现在我的梦里?”
“我是被舍弃的天真,是被遗忘的信任,是你们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