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手指粗细的量绳。
这根量绳通体泛着温润的白光,表面刻着细密的刻度,每一个刻度都对应着一个纪元的时长。当量绳编织完成的瞬间,它突然脱离针尾的束缚,在空中剧烈旋转起来。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量绳的轮廓逐渐模糊,最终化作一个巨大的时间纺锤——纺锤的锭子是用八荒时柱的木料制成,泛着深褐色的光泽,锭子上缠绕的丝线,正是刚才编织量绳的时娘发丝。纺锤转动时发出低沉的嗡嗡声,不是机械的轰鸣,而是如同古老歌谣般的韵律,每一次转动都在调整着时间的频率,让那些混乱的时脉开始朝着纺锤的方向汇聚。
纺锤的转速达到顶峰时,无数根透明的时脉脐带从虚空中浮现——有的来自九轮新阳的核心,有的来自守时婆的皱纹深处,有的来自时间孪胎的指尖。这些时脉脐带在空中漂浮着,像是迷路的游丝,却在纺锤的牵引下,开始朝着锭子缠绕而去。第一根时脉脐带接触纺锤时,发出清脆的“叮”声,紧接着,更多的时脉脐带如同被磁石吸引般,纷纷缠绕在锭子上。它们在纺锤的转动中逐渐融合,透明的脐带慢慢变成了银白色,表面开始浮现出细密的纹路,那是时间流动的轨迹。
随着越来越多时脉脐带的缠绕,纺锤锭子上的丝线越来越粗,最终凝聚成一条通体闪耀着银河光泽的时轨——无母时轨。这条时轨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表面流淌着如同星光般的光泽,每一寸轨身都蕴含着重组时间的力量。当无母时轨终于从纺锤上脱离,悬浮在虚空中时,纺锤的转速逐渐放缓,最终化作一缕白烟消散,只留下时娘的发丝在空中轻轻飘荡,随后融入时轨,成了轨身上最亮的一道纹路。
第一条时轨从无母时轨的主轨上延伸而出,朝着九轮新阳的方向飞去。九轮新阳悬在虚空中,如同九个巨大的火球,每一轮太阳都散发着不同的温度——第一轮新阳是初生的灼热,第二轮是正午的炽烈,第三轮是黄昏的温暖……当第一条分轨接触到第一轮新阳时,新阳的表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团熔金般的阳髓从缝隙中流出,顺着分轨缓缓流淌。阳髓落在分轨上时,迅速冷却凝固,化作了坚固的轨枕——每一根轨枕都有一人多高,表面刻着与新阳对应的刻度,将分轨稳稳地支撑在虚空中。紧接着,第二轮新阳的阳髓也顺着分轨流出,化作更多的轨枕,直到九轮新阳的阳髓全部凝结成轨枕,第一条分轨如同一条金色的丝带,贯穿了九轮新阳,在虚空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第三条分轨则朝着八荒时柱的方向延伸。八荒时柱是八根通天的巨柱,每一根柱子都由黑色的玄铁制成,柱身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那是《反脐庭律》的条文。这些条文用古老的时间文字书写,每一个字都泛着淡淡的蓝光,像是在警告着试图违背律法的存在。当第三条分轨缠绕在第一根时柱上时,柱身上的符文突然亮起,无数道蓝光顺着分轨蔓延开来,像是在给分轨刻上约束的印记。分轨继续缠绕着时柱,每缠绕一圈,柱身上的符文就会亮起一道,直到分轨将八根时柱全部缠绕完毕,《反脐庭律》的条文已经完整地印在了分轨上,使得分轨表面泛着与符文相同的蓝光,仿佛一道坚固的屏障,约束着时间的流动,不让它偏离既定的轨迹。
第九条分轨的方向最为特殊,它朝着守时婆所在的方向飞去。守时婆正坐在一片云雾缭绕的石台上,她的头发如同雪白的棉絮,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每一道皱纹都是一段漫长的时间记忆,有的皱纹里藏着她修补时脉的艰辛,有的藏着她看着时间孪胎长大的温柔,还有的藏着她见证无数纪元更迭的沧桑。当第九条分轨接入守时婆的皱纹时,一道柔和的白光从分轨中流淌而出,渗入皱纹深处。原本深邃的皱纹开始缓缓舒展,像是被温暖的阳光熨平一般,那些藏在皱纹里的时间记忆,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从皱纹中飘出,在空中汇聚成一片广阔的原野——自由时光原野。这片原野上长满了金色的草,草叶上挂着晶莹的露珠,露珠里映着不同纪元的景象。远处有清澈的溪流,溪流里流淌着银白色的时浆,溪边的石头上,时间孪胎的身影正缓缓浮现。
时间孪胎是一对模样相同的孩童,穿着白色的长袍,皮肤如同透明的琉璃。他们刚出现在原野上,就感受到了第九条分轨的召唤,朝着分轨的方向跑去。当他们接触到分轨的瞬间,身体开始逐渐融化,化作了淡黄色的轨油。这种轨油有着奇异的特性,它能让时轨的表面更加光滑,使得时间的流动更加顺畅。轨油顺着分轨缓缓流淌,均匀地涂抹在每一寸轨身上,原本泛着蓝光的分轨,在轨油的覆盖下,多了一层温润的光泽,像是被打磨过的玉石。
当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