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志盯着柳家父子渐渐走远的背影,眼神冷得像刀子一样。
他在心里暗暗狠:这两千块钱,就算你们现在拿到手,也得看有没有那个福气花出去,咱们走着瞧
不过紧接着,他突然觉得浑身软,手里的砍柴刀差点掉在地上。
这一路可真是够他受罪的——颠簸了一百多公里,坐了六七个小时的车,早就把他累得够呛。
现在全凭一口气硬撑着,其实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他对着周围还没散去的乡亲们抱拳作揖:"
各位叔伯婶子,大爷大妈,今天真是多谢大家了。
我刚到家,屋里乱得下不去脚,就不请大家进去喝茶了。
等过两天安顿好了,一定请大家来家里坐坐。
"
说着,他从那个旧布包里掏出一袋塑料小包装的东方黄酒,递给邻居黄强:"
黄叔,刚才多亏您帮忙。
这是我从兴州市特意带回来的黄酒,您拿回去尝尝,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
黄强嘴上推辞着:"
哎呀,都是邻居,帮个忙应该的,这么客气干啥"
可说话间,他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伸了过来。
"
黄叔,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您收下吧。
"
徐大志把装着酒的塑料袋塞到黄强手里。
随后,他又朝周围看热闹的乡亲们深深鞠了一躬,这才和妹妹徐大敏一左一右搀扶着母亲袁翠英往家里走了。
回到屋里,徐大志先掏出刚才那包,剩下的八千块钱。
袁翠英手颤颤地接过那刀钱,一张一张地数得特别仔细,哗啦哗啦的钞票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响亮。
她数钱时还不时用手指蘸点唾沫,来来回回数了三遍才停下来,确认钱数没错后,终于露出放心的笑容。
数完钱,袁翠英转过身来,一脸严肃地问儿子:"
大志啊,你跟妈说实话,这么多钱到底是从哪儿来的?问哪个同学借的呀?"
站在旁边的妹妹徐大敏也睁大眼睛,满脸疑惑地望着哥哥。
"
妈,这钱可是我凭本事挣的哦。
"
徐大志笑着说道,知道她们不信,不等她们再问,就原原本本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从怎么认识东方酒厂的人,到怎么帮他们想出了卖酒的好办法,再到人家怎么感谢他给了这么多报酬,每个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
当然,其中的曲折离奇,与经销商和陆军厂长怎么斗智斗勇,没必要的就忽略不说了,他尽捡那些好的东西说了。
可就算徐大志说得那么详细,母亲和妹妹还是觉得像在听神话故事似的。
这也难怪,那么大一个酒厂,那么多有经验的工人都解决不了的难题,怎么就让徐大志几天工夫给解决了?
就在她们将信将疑的时候,徐大志又从布包里拿出一个用报纸包着的小砖块,打开一看,里面竟然又是一万块钱!
这下母女俩彻底惊呆了。
不到二十天就挣了两万块钱?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了吧?
虽说听徐大志讲得头头是道,可她们总觉得这事太不可思议,就像在听《一千零一夜》里的神奇故事一样。
"
大志啊,你可不能糊弄妈,这钱真是你自己挣来的?不是跟别人借的?也不是走什么歪门邪道弄来的?"
袁翠英半信半疑地盯着儿子徐大志,声音都有些颤。
她不是存心要怀疑自己的孩子,可这两万块钱对她来说实在太震撼了。
虽说现在村里也出过一个万元户,可对普通庄稼人来说,两万块还是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袁翠英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现在突然摆在眼前,她心里直打鼓。
"
妈,千真万确!
"
徐大志挺直腰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母亲。
他的眼神像山里的石头一样稳当,没有半点心虚躲闪的意思,整个人都透着股让人安心的踏实劲儿。
看着徐大志这副模样,袁翠英和旁边站着的徐大敏都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可袁翠英还是想不明白:"
大志啊,你跟妈说实话,这些做生意的门道,你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徐大志乐呵呵地对母亲说:"
妈,我上高中那会儿就常听人讲做生意的事,自己也爱琢磨这些。
平时没少看报纸,对怎么赚钱特别感兴趣。
我觉得啊,我天生就是块做生意的料!
"
他掏出钱塞到母亲手里,细心地安排道:"
妈,这些钱您就踏踏实实收着。
我上学就拿两千,够交学费和平时花销了。
给妹妹大敏留一千当她的学费和生活费。
这一万块呢,要不把咱家房子翻修翻修?剩下的钱您就留着补贴家用。
您别担心,儿子现在能挣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