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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这份心意,实在太重了。
"
陈文明叹了口气,拍了拍姚小霞的肩膀:"
以后咱们多留心着点。
这样的孩子出来读书不容易,你看这还没开学呢,就忙着打工赚学费。
以后要是有勤工俭学的机会,或者助学金什么的,都优先考虑他吧。
"
姚小霞坐在沙上,望着茶几上那篮鸡蛋直愁。
她叹了口气,对丈夫说道:"
你是不知道,我现在可愁死了。
上学期徐大志那孩子整天在外头打工,我都担心死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他差点就挂了三门课!
三门啊!
要不是最后勉强及格,都得补考。
你说说,这要是再这么下去,这大学上得还有什么意思?整天忙着打工挣钱,啥知识都学不到,这"
她越说越着急,手指不停地敲着茶几边。
其实开学前她就打定主意了,一定要找徐大志好好谈谈,不能再让他这么逃课了。
这才第一学期就差点挂三门课,要是以后都这样,四年大学不是白上了吗?
"
有意义。
"
坐在一旁的陈文明突然开口,语气特别肯定。
姚小霞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丈夫,满脸疑惑:"
啊?你说啥?"
陈文明放下手里的鸡蛋,认真地说:"
我是说,上大学对徐大志来说特别有意义。
你想啊,他是从穷山沟里考出来的佼佼学子。
对有钱人家的孩子来说,文凭可能就是个摆设,但对徐大志可不一样。
这文凭就是他将来闯社会的敲门砖啊!
"
他往前倾了倾身子,继续解释:"
再说了,在学校里不仅能学知识,还能长见识、认识人。
这些对城里孩子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一个农村娃来说,可都是实打实的宝贝。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姚小霞已经快四十岁了,这些年她经历了不少事,也渐渐明白了许多道理。
那天晚上,丈夫坐在沙上一边看电视一边随口说的话,起初让她心里不太舒服,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半宿,她不得不承认丈夫说得在理。
"
老陈说得对啊"
她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那些有钱有势的家庭,孩子就算拿着名校毕业证,要是肚子里没真本事,那张纸也就是个摆设。
可反过来说,人家就算没学历,靠着家里的关系网,照样能混得风生水起。
这世道就是这么不公平。
姚小霞想起老家邻居的孩子,去年大学毕业到现在还在找工作。
而城里王处长家的公子,高中都没读完,现在已经在某国企当上部门主管了。
钱这东西啊,就像长了眼睛似的,专往钱多的地方跑;爱也是这样,越是有人疼的人,越容易得到更多的关爱。
这个道理,几千年来都没变过。
对穷人家的孩子来说,那张薄薄的毕业证书可能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姚小霞还记得自己当年靠着勤学苦读才从农村考出来,那张大学录取通知书对她家来说,简直就是改变命运的通行证。
可如今时代变了,她现教育机会也在往那些本来就容易获得教育资源的家庭倾斜。
夜越来越深,姚小霞翻了个身,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社会就像一栋高楼,有的人生来就在顶层,而有的人却要一层一层地往上爬。
她只希望,至少能给那些努力向上的孩子留把梯子。
经过多年以后,上面开始整顿校外培训机构,城里家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说以后孩子补课都没地方去了,实际上这是上面要给普通家庭的孩子留条活路。
要是连教育这条相对公平的路都被堵死了,那些农村来的孩子,恐怕就真的看不到任何出头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