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吝啬地撕开丝绒的长袍,露出下方的链甲,骑上了那匹白色的阿拉比马。
若说之前的骑士是柄无坚不摧的利剑,那么这个年轻而又美丽的法兰克人则犹如一座巨锤,他裹挟着风声而来的时候,马蹄声也犹如巨石滚落。
他径直冲向首领的战士们,好似飓风卷起海中的鱼儿,没有一个人可以抵抗或是逃离。
见了这个情景,首领更是明白,正如他一开始所顾虑的那样,这本就是一张张开的罗网,等待着他们投入其中,他愈发惶急,甚至没有听到长老的劝阻,再一次命令战士们向他靠拢,或许集众人的力量,可以突围。
但他的召唤反而造成了一个坏结果,战士们起初还能竭力厮杀,但听到了他的叫喊,一些人想要或是必须继续战斗;一些人想要后撤,脱离这个可怕的陷阱;还有一些人竟然迟疑起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有少数几个战士能够穿过战场的空隙,汇聚在他身边。
首领苍白着面孔,看向那些战士,而后转向长老,现在说什么都已经迟了:“愿真主保佑你。”
他说,而后在长老反应过来之前,一拉他的马缰,强行将马首转向北面,而后一刀刺在马臀上,长老的马发出了一声痛楚的嘶叫,前蹄腾空,猛地飞窜出去,一下子就跑出了很远。
之后他转向那些年轻人,“逃走还是战死!?”
“战死!”
“战死!”
“战死!”……
首领不再言语,此时他再看向战场,战场上竟然只剩下了那些卑劣的法兰克人,五十一人除了长老之外,就只有不到十个战士和他自己了,他的眼中射出了仇恨与绝望的光芒,拔出了长剑。
这次双方默契地没有发出任何呼喊,他们沉默地撞在一起——结局是显而易见的,这次无论是阿马里克一世还是另外两大骑士团,以及远道而来的爵爷与领主们,都已经确定了这场战斗不需要任何俘虏。
而就算没有那些得到天主赐福的骑士们,他们身着链甲,手持锤子与长剑,就远胜过那些只有弓箭,木质盾牌和长刀,只能身着绗缝的棉袍甚至日常服装的撒拉逊战士了。
只有首领能够在深襟大衣下穿着链甲,皮毛边的帽子下缀着一顶颅盔,携带着黑铁的锤头棒,还有一柄插在马鞍下的直刃剑。
但一个普通的‘卡页德’又如何能够与瓦尔特甚至若弗鲁瓦这样,得到过天主赐福的圣殿骑士相比呢?
虽然首领做好了“绝对不会最后一个死去的准备”,但当若弗鲁瓦挥动锤子,将一个撒拉逊人的年轻战士砸下马,又反手一锤子,将首领敲下来的时候,他也只能痛苦地昏厥了过去。
瓦尔特策马飞奔而来,他垂着头,看了看地上那个显然不同于其他平民战士的人:“你留他干嘛?”
“阿马里克一世叫我替他做件事情。”
“哦。”瓦尔特明白了,他擦了擦脸上的血,事实上这没什么必要,他浑身上下都是飞溅的血液,都是撒拉逊人的,或者说不仅如此,还有各种体液和器官碎片。
他和他的马都被染得半身赤红,不好好在河里或是湖里洗洗——若弗鲁瓦都觉得能引来地狱的魔鬼来庆贺新王诞生。
“塞萨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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