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刻的拥抱和亲昵——而现在,他可以感觉到一具灼热的躯体几乎将自己整个儿包裹住了,她在微微颤抖,又或者是过于剧烈的心跳引发的震动。
他将双手放在雅法女伯爵坚实的脊背上。“我很好,”他喃喃道,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我很好。”他重复了一遍。
他被抱了好一会儿才被放开。
对于宗主教希拉克略的建议,还有王太后玛利亚的教导,雅法女伯爵统统表示赞成,她甚至毫无顾忌地表露出对自己儿子的轻蔑。
“是什么让你觉得亚比该是个值得模仿的对象?”女伯爵的唇边露出了一个残酷的微笑:“博希蒙德为何总是那样阴沉沉的不讨人喜欢?不正是因为知道在自己离世后,安条克大公国可能支持不了多久吗?将来它不是成为亚拉萨路的一部分,就是成为大马士革的一部分,他所做的一切都会成为一场空。
只不过有些人会因此感到沮丧而自暴自弃。博希蒙德还在竭力挣扎,毕竟他正值盛年,如果公主希比勒能够早日与亚比该生下一个孩子,他或许有机会教导这个孩子直至成年。
到那时候即便安条克依然会与亚拉萨路合二为一,他也不会再有什么遗憾。
但你觉得在这个过程中,亚比该算什么?算做个小丑都是一种宽容的说法,人们可能只是把他当做了一匹种猪,他的责任就是生下一个儿子或是更多个儿子。”她哼了一声:“你觉得塞萨尔也应该成为这样的人吗?
当人们提起他的时候,不会说他有多么聪慧,多么睿智,多么高尚,只会说,他能得到现在的这个位置,纯粹是因为与国王有着血脉上的牵系,又或者说——这家伙站在厅堂里的时候,作为一件装饰品还是挺不错的。
你想让他们这么说吗?”
“但是,妈妈,他会和我一起上战场。”
“没什么区别,人们只会记得所向无敌的圣乔治之矛。”女伯爵干脆利索地说道。“即便你愿意将你的功绩分给塞萨尔,你也会发现,在人们的议论中,嘲讽总是多于褒奖。”
“有很多人喜欢塞萨尔。”
“以前是,现在未必。”女伯爵:“他已经是埃德萨约瑟林三世的继承人和亚拉萨路国王的兄弟了。”
“您似乎也不怎么高兴。”鲍德温感到迷惑,女伯爵也曾说过,塞萨尔身上唯一的缺憾就是出身。
“我当然会感到高兴,我甚至都以为我的弟弟已经死了,和我的父亲那样,死在了撒拉逊人的堡垒里,我在这个世上只剩下了你和你姐姐这两个亲人,而现在,我知道了我的弟弟活着,还为我留下了两个孩子,我的侄儿和我的侄女。
但你也要知道人们对过于完美的东西,总是心存戒备。当初他们尽可以出于真心地赞美和拥护塞萨尔,因为他始终有一个巨大的缺憾,这个缺憾可能一直伴随他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但现在他没有了,你明白吗?他唯一的缺点消失了,但他的敌人们还在,他们并不会因此止步不前,他们依然会不断地发难,从他身上寻找弱点和错处,而比起身份不明这个我们早已知道的漏洞之外,我们不知道他们将会从何处发难。
所以以这个角度来说,我得说这件事情反而并不怎么好。”
她无奈地道,看着鲍德温终于露出了一丝懊悔的神情,“看来你也明白了,这段时间你就像是一个夹着珠宝匣的以撒商人般到处夸耀——给予他种种荣耀,特权,让他坐在你身边,甚至因为他与你的老师,宗主教希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