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一个手指就代表着一,两个手指就代表着二,三根手指就代表着三,然后当税官将这些手指按在那些图案下面的时候,他们之中的一些聪明人已经能够领会到税官的意思。
然后税官又叫人拿来了筐子,放在了那些物品标识的下面表示单位,戈鲁用自己的手臂估量了一下那个筐子的容量,并且迅速地那个图案和自己的手指结合在一起,他并不会乘法,但他会加法——一个个的加上去,他马上就能得出结论——他所要缴纳的税款和田租要比以往少得多。
他站在那里,依然不肯相信,但又怀着一丝渺茫的希望,不愿意走开。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他盯着那些花里胡哨的图案,把它们死死的看在眼中,记在脑子里,直到被自己的长子拖回了农舍。他还在脑中不停的计算着,翻来覆去,整夜不得安宁。
第二天一早,他以为自己会虚弱得起不来。事实上,他的精神振奋的就像是吃了整整三碗干干的麦子饭,他带着两个儿子又去干了一整天的重活。
本来他该回去休息的,他昨天晚上就没休息好,如果第二天,第三天还不好好休息的话,那么他又很可能得累病,然后死掉——他们这样的农奴,可请不起让教士来治病的钱,但他不受控制的又来到了小礼拜堂前,那块黑木板居然没有被人拿走。
或许是因为有两个士兵始终在旁边看守着的原因,他们不但不允许别人将这块木板拿走,还待在一旁,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去摸这些东西。
戈鲁在那站了很久,最终对减税的渴望超过了他对士兵和官员的畏惧,他畏缩着上前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老爷的东西。”士兵纯粹是答非所问,而且他手中的棍棒已经举了起来,戈鲁只能往后退去,不过他仍然不愿意马上离去,而是盯着那里发呆。
他的古怪行为很快引起了礼拜堂里的人的注意,新税官是一个威尼斯人,非常年轻,比戈鲁的长子也大不了几个月,心中还有一些纯洁的仁慈与好奇。
看到这个粗鲁的农奴徘徊在木台旁边,就像是一只饥肠辘辘在餐桌下绕行的狗,他忍不住问道,“这是谁?他怎么老是在这里晃来晃去?”
教士正在享用一杯葡萄酒,闻言头也不抬的说道,“我让士兵把他打走吧,他们还能干什么?大概是看着上了你带来的那块木板。”说实话,那块木板还真是不错,如果把它放在他的床榻上,想必他的床榻就不至于总是吱嘎作响。
“我怎么觉得他为的不是那块木板?”
“不是为了那块木板,还能是为了什么?为了您所带来的那些数字吗?”教士好笑的说道,他也正在向这个税官学习数字,这是他们的新领主提出来的要求。
他们的新领主虽然是个十字军骑士,但看在他竭力控制住了那些粗鲁的法兰克人,没有让他们在这座岛屿上横行无忌,劫掠强暴乃至屠戮的份上——这位教士虽然是正统教会的,却仍然愿意给他的官员行个方便,反正他不是要他们执行罗马教会的仪式,按照他们的方式划十字,吃圣餐,只是学习一些数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一下子从十二进制到十进制,让他感觉有些不太方便,但好在他还有一双手,当他发觉自己正在情不自禁的在使用十二进制的时候,他就抬起双手来提醒自己——“一二三,哦,还得加个零。”他这样比划着双手喃喃自语,那个威尼斯人转头向外看去,在火把的光亮下,他看到那个农奴似乎也在做着相同的手势。
“我们还是把他叫进来吧。”
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想好,该怎么教这些农奴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