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那个法塔赫立即反唇相讥:“看看你的士兵们,他们已经不愿意再去与这些骑士战斗了,谁能受得了自己成千上百次的挥动刀剑,却只能得到敌人的嘲讽。”
即便他们占有优势,人也是会感到疲累的,尤其是这种战斗中,短时间看不到结果,多数战士都会去寻找下一个目标——即便他们的补给是敌人烧掉了,那又怎么样,他们可以夺来基督徒的麦子和牲畜。
“我倒觉得诸位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另一个法塔赫说道,而他的提醒起初并没有引起这些人的注意——他的军队或者说是他部落中的战士,在之前的战斗中损耗了大半,他的力量已经变得十分弱小,不再受到他人的重视。
他不得不提高了声音,“大人们!大人们!你们没有察觉到吗?这支军队是从哪里来的?”
“对啊,这支军队从哪里来的?”
明明冲上浅滩的十字军正被他们重重包围着,眼看就要成为他们的口中美食。那么这些军队是从哪里来的?慌乱的眼神一个个地传递下去,直到那个位于军队最后方的人,如梦初醒般地叫了一声“他们……他们是从上游来的!”
此时帐篷里的人全都跳了起来。但当他们冲出帐篷,向着那翻腾的烟尘看去的时候,看到的就只有不知何时已经静静矗立在他们大营后方的十字军。
而在此时,浅滩上的十字军以及依然驻守在河对岸的亚拉萨路国王鲍德温也看到了他们,两方同时发出了一声欢呼,鲍德温已然翻身上马:“以天主的名义!随我出战!”
“随您出战!”骑士们高呼道,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长矛。
随着鲍德温的长剑出鞘,指向前方,他们踏着那座由船只连缀起来的浮桥向前奔去——而指引他们的就是那柄闪烁着白光的圣乔治之矛。
而对于撒拉逊人来说,鲍德温以及他身边那柄战无不胜,无往不利的圣乔治之矛,就只能说是噩梦,是,他们会嘲笑他的病弱,会嘲笑他的年幼,会嘲笑他的无实权。
但无论如何,在战场上,他都是一个身披白袍的死神,无人可以攻破圣城之盾,也无人可以抵挡圣城之矛。
若是从天空俯瞰,就能明显的看到浅滩上焦灼着的战线,居然在鲍德温踏上浮桥的那一刻,便被硬生生的反推回去了一大截。
大卫的战马此时已经战死,他正在步行与那些撒拉逊人交战,但此时他已经是热泪盈眶,鲜血翻腾,他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势,或者说在看见鲍德温的那一刻,他身上的伤势就全都痊愈了。
他大喝一声,举起一个撒拉逊人的尸体,作为盾牌重新冲入了战阵。
但他所对上的一个撒拉逊人似乎也终于被激起了凶性,他在被大卫的长剑刺穿了胸膛的时候,不但没有后退,反而大叫了一声,扑上前去,死死地将敌人抱在了怀里。
大卫连同那个撒拉逊人一起跌倒在地,马上就有三四个撒拉逊人冲出来想要杀死他,但一时间无论是出于慌乱,还是不愿意侮辱同伴的尸体,他们竟然没能找到下手的机会。
而在这种紧急的时候,大卫竟然真正地力竭了,他用牙齿咬住身上那个撒拉逊人的链甲,眼睛望着天空,却只能看见一张张扭曲的面孔——但就在下一刻,乌云被驱散,光投了进来!
是塞萨尔!
他身上的白光更甚,犹如一团燃烧着的白色火焰,对于这些已经露出了疲态的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