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那个巨大的圣物匣)扛在肩膀上,冲了出来,镀金的十字圣物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仿佛就是某种信号,无论是得到了先知启示的学者,战士又或者是士兵,他们都朝这里蜂拥而来,从空中俯瞰,你甚至能够看到那段白色的城墙眨眼间便就变成了黑色的,鲍德温和他身后的骑士就犹如滴入墨汁的一小点水银,但就如水银不会被墨汁所污染,这点明亮的光芒,也没未被汹涌而来的黑潮吞没。
相反的,它还在不断的向前扩展,与其他的“水银滴”汇聚在一起——有他们在前,十字军骑士正源源不断的从攻城塔中涌向城墙,而与之相似的场景也在大马士革的另外三处门前发生。
亚拉萨路国王吸引了大多数敌人,如雷蒙和圣殿骑士团等处所遇到的阻碍就小了很多。
这里的撒拉逊人无法看见其他城门处的情况,他们也知道自己离去,必然会导致那里的混乱和沦丧,但就如同沙瓦尔曾经做过的那样,他们的注意力全在那个年轻的国王身上——只要能够杀了他,只要能够杀了他!只要能够杀了十字军的统帅和亚拉萨路的国王,在群龙无首的状况下,十字军们未必能够守得住这座城市。
这样,即便他们死了,也有其他的撒拉逊人往这里来,而守城一方,原本就要比攻城的一方承担更重的心理压力,在缺乏补给,内部纷争不休的状况下,他们最终还是会被迫撤离大马士革,即便他们掠走了所有的财物和人,那又如何?只要是大马士革,蒙尘的宝石也终有重新焕发光彩的那一天。
他们怀抱着这样的念头,丝毫不顾惜自己的生命,换做另一个人,准要因为这样的场景而吓得肝胆俱裂,但只要有塞萨尔在身边,鲍德温便一无所惧,“以天主的名义!”他高声喊道,对于那些神色坚毅的敌人——他决定予以尊重,愿他们都能够升上天堂,与他们的真主和先知一同得享永生。
此时却有一个突兀而又可笑的念头掠过了鲍德温的心间——教士们都说这些异教徒——即便他们都是令人钦佩的战士,也只会下地狱,并且会在火湖中遭受无尽的苦难,直到末日也无法得到解脱。
但他也知道,在撒拉逊人的口中,他们这些十字军也是要下地狱的,无论多么虔诚,多么英勇,多么谦卑,无一例外。
若这是真的,他们岂不是通通都在地狱里,或者是通通升上天堂?想到那个场面,他并不觉得神圣,反而觉得有些啼笑皆非。
这个念头只在他心中残留了一瞬间,他,塞萨尔与那些忠诚的骑士已经有如一柄匕首的尖端般刺入了敌人的心脏——汹涌的大潮被迫分开。
鲍德温的敌人已经从原先的前方变成了前方和左右两侧,若是继续往前,甚至会被撒拉逊人包围,塞萨尔叫回了两个在厮杀中已经晕头转向的骑士——他的庇护终究还是有距离限制的。
更不用说,他现在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鲍德温身上,如果卷入了与那些撒拉逊人的混战,他可能看不见他们身上的屏障是否已经破碎,甲胄是否已经到了不堪重负的时候,当然也无法重新给他们庇护。
能够跟随着鲍德温和他的人不是如大卫这样的重臣继承人,就是最得他和鲍德温看中的新人,即便损失一个都会叫他和鲍德温心痛不已,但在这种混战中损失不可避免,他只能尽力而为。
而他所受的压力,也是所有人中最大的,敌人仿佛自四面八方而来。
“塞萨尔!”鲍德温喊道,他突然后退,而与他心有灵犀,也合作过无数次的塞萨尔立即听懂了这声呼唤的意思——鲍德温奋力向前击出圣乔治之矛,身边顿时空出了一块鲜血淋漓的白地。
而原先在他身侧或者是身后的塞萨尔,却骤然来到了敌人的面前,在那些厮杀到近似